有本事,報得了欺母之恨,才算能耐。
“啊!”
所以,看着自己滿手鮮血靜默的玉飛,大聲呼喊了出來。還不夠,那一腔莫名的殺意無法消減、無處宣洩,隻有更狂亂、更大聲喊出仇人的名字。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所以,當玉飛漸漸看清,自身缭繞的誅仙黑氣、四周衆人的别樣眼神,就愈發地憤怒。怎能這般輕易地被外物蠱惑心智,再次讓自己陷入幻波池中的那種萬劫不複。
憤憤一把抓了身上的黑氣,就如抓扯一件不合時宜到了極緻的衣服般,狠狠撇清開來。
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就像剛剛大病後的醒轉,玉飛迷迷糊糊看見了誅仙在離他而去。
但心底已經無比地清醒,提手拔出了自己的寶劍,将殘片向吳叔他們的方向擊去。如小明他們所期望的那般,做好自己該做的。
再見吧誅仙!
再見吧巢靈!
而後,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
藍藍的天空豔陽斜挂,四周連朵雲彩都沒有。
茂密的森林,甯靜而又充滿生機。深處時不時傳來聲聲鳥叫,間或還有陣陣蟲鳴。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林間的空地上,溫暖而又和煦。
地上的草軟綿綿的,就像是床。
玉飛躺在上面,光線晃了他眼,悠悠眨了眨眼皮。迷迷糊糊又暖洋洋的,仍不願醒來。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像是兒時,某個睡到自然醒的清晨。
一切都是那麼地祥和!
良久,倦意漸消。
稍一挪動,牽動一陣和着眩暈的頭痛,讓他極不情願地清醒了過來。趕緊勉力撐起,打量四周。
哪裡還有飛來飛去的修士?又哪裡還見鬥來鬥去的法威?竟似那九星之劫從未出現過一般!
愣了一會兒。
沒看明白,隻能猜測:“難道已經離開那九星峽谷了?”
趕緊查驗自己身上、以及物件:衣服上、手、臉都幹幹淨淨,不沾塵土也沒有血迹,儲物袋老老實實地揣在腰間,火麟劍也擱放在觸手可及之處。
真是說不出地怪異:倒不像是從戰場離開,而像根本就未去過一般。
坐着歇了會兒。
腦袋的混濁卻并未減緩,反而眼前影影綽綽,連似乎耳朵也開始幻聽了起來。
“呵呵呵哼......”
一連串銀鈴般的少女笑聲開始響起,在四周回蕩,一會兒在左邊,一會兒又在右邊。
玉飛終于想起自己的同伴來,強撐着,試探着一聲呼喊:“妹妹!”
笑聲立刻消失,又回歸了森林本身的甯靜,哪裡有什麼笑聲存在?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
“王萬、張小明!”
良久,一片安靜。
“呵呵!”
玉飛自嘲一笑,閉眼揉頭,看來自己的狀态确實不怎麼好。腦袋昏沉沉的,竟似又要瞌睡一般。
然後,蟲鳥聲漸寂。
“呵呵呵哼......”那女子的笑聲又再次響起,忽遠忽近、飄忽不定,而且似乎還挺熟悉。
玉飛皺眉,驚醒般睜開眼睛,渾身靈力一提便站起張嘴:“巢靈......巢靈......”
但隻嘗試着喊了兩次,轉了一個身,腳底下便一個踉跄跌倒于地,腦袋又重歸于一片空白。
良久。
一動不動地緩了氣。
看着眼前的草皮,沒了重影;閉眼靜聽,笑聲也并未存在。玉飛便幹脆不再站起,隻将自己翻個身來,别再妄動靈力,就多躺會兒吧。也想起來了,之前自己還拿過誅仙殘片,接了化神修士一招了的,哪裡真能是沒事兒人?
多半還是受傷不輕,震蕩了神魂,隻是自己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罷了。
“吼!”
可剛閉上眼睛,遠遠的,一聲野獸的咆哮又傳入耳中。玉飛不情願地再次揉頭,忍不住咒罵:“靠,還來......”
“吼!”
但這次的聲音就更加真切,并伴随着被驚起的飛鳥,明顯與之前的幻聽不同。
玉飛驚恐地睜開了眼睛,腦袋也真的清醒了過來。
再次撐坐起打量了四周,一股子荒唐的味道直沖腦門兒:“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是誰把我扔在了這兒。就眼下這狀态,沒被那兩位給打死,反讓野獸叼了去,那玩笑可就鬧大啦!”
左右不見一個人,想再開口喊來着,卻又怕反招來危險。還是趕緊拿劍做拐,換個安全的地兒先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