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之劫?”長卿這才大驚,自然還想要問個清楚明白。“下一次的劫難,是天啟?!”
老者在追問下波瀾不驚,淡定得很。“我隻能告訴你,與天啟的距離,一次會比一次更近。”而後,竟閉上眼睛來,“至于具體是什麼,就不是你我需要關心的了。”
後面這話,長卿是明白的。二人這次出來為何?壽元果。若此次沒有機會,怕是也等不到下一次。
隻是剛剛老者的話,讓他又生出新的疑問來,趕緊問了:“可是老哥,既然你知道,九星連珠對于飛升如此重要,為何你還要拉着我天遠地遠地躲開呢?”
老者閉目端坐不動,“誰說我是在躲?”說完,還睜開了一隻眼,戲谑地看了看長卿。
長卿又意外了:“那......”
“誅仙與異界,非我所好耳!”老者又閉眼,輕輕做答。
把長卿弄得更糊塗:“壽元果,可并不能讓人飛升!”
“壽元果的機緣若有,那也是你的。”
長卿呆愣原地,事情,怎麼突然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呢?
還好,老者自有解釋,“我所關心的,便仍舊隻有那天啟。”緩緩又睜開了眼,望向天空,“既然九星之力,能夠打開異界的空間壁障。那麼我想......”
長卿按奈住,不再打岔。
“或許,我也能借之,進入這玉虛遺址的破碎空間!”
“玉虛宮!”長卿大驚失色,終于按奈不住了。“老哥哥!原來你一直的目标,就隻在這玉虛宮。”
“是啊,”老者終于大方承認,并給出了原因。“‘昆侖山崩,金鳌島沒。’難道就不該好奇麼?玉虛宮與金鳌島這兩處遺址,都恰好被封閉在了禁神界内,而禁神界内非仙即凡,豈不是像上天跟我們下界開的一個玩笑?”
“凡人,是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破碎空間。”這個笑話,長卿自然知道。“可是,這個玩笑存在了又不是一天兩天;同你這天人五衰之劫,也并無太大幹系啊。”
老者卻笑臉反問:“若凡人,都可以腳踏虛空;那麼我這五衰之軀,離飛升還遠嗎?”
長卿頓住,兩者之間的聯系,似乎終于握住了那麼點兒。良久,疑問出來:“老哥是說,這玉虛宮内還有......”
“有沒有仙丹靈果,我不知道。”老者直接打斷他的猜測,并托出自己所想,“但有一樣東西,那裡是絕對有的。”
“哦,”自然讓長卿好奇,“什麼東西?”
“盆古遺像!”
“盆古......遺像?”長卿的表情簡直就像吃了蒼蠅似地,這答案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啊!
“哈哈,”老者一頓歡笑,還是自己道明,“自然還是隻與天啟有關!”
長卿這才明白了點,但又無可奈何,明顯的皇帝不急太監急,隻得一聲苦口婆心的委屈:“老哥!”
“還記不記得,這下界,一直流傳着的輪回之說。”老者并不搭理他的關心,反而話語一轉,又說到其他。
長卿自然吹胡子瞪眼:“所以,你現在是不思飛升,思輪回了?”
“我說的,不是那個輪回!”老者連連搖頭。無語看了長卿一眼,還是把話說明白些。“我的意思是,都說人上輩子是由畜生變來的,下輩子可能就還變回畜生!”
長卿停下玩笑,表情認真起來:“你是說,盆古與孫悟空的傳聞?”
“你呀!”老者這才用手指着長卿連點,并嬉笑不已,“總算還是可教。”
笑過,不待長卿再言,自己先暢談起來:“傳言玉虛宮中,祖神盆古的雕像就是茹毛飲血的猿人,同其他妖族的祖神像并無太大區别,不過是盆古在陸地之争中,帶領我們人類稱王,這才逐漸把滿身的毛發褪去,變成了鮮亮的衣裳。”
微頓,最後補充:“所以,人是畜生變來這話,從來就沒有錯!”
長卿不得不反駁:“可惜這一切,都随着‘金鳌島沒,昆侖山崩’而被掩埋了,天底下沒有人再知道,真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但是......”老者仍舊是不同的意見,“現實,總是會在一定程度上透露出曆史的痕迹。”
長卿不得不側目:“尊者的意思是?”
老者沒有藏掖,直接道來:“妖族,不就一直沒放棄過同我人族相争麼?為的不就是做這大地之主,把人反過來變成他們的畜生!”
長卿微愣,他倒還真麼這般想過。
而老者還在繼續:“就算是已經被人主宰的俗世,不一樣如此?天啟之争,或許也是由此而來。”
長卿驚訝,不敢打岔,仔細聆聽。
“我們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土人,同那金頭發碧眼睛的外國人比起來,何嘗不也算作妖類。”老者仰天長歎,“哪一天若我們的神氏敗了,怕這下界的子民,也是逃不了被奴役、做畜生的命運。”
這話讓長卿又不敢苟同:“亡國滅教......不至于吧!”
老者沒有答他,頭繼續望天,自說自話:“可即便面對這種禍端,祖神還是選擇離我們而去,你說,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長卿愣愣,哪裡還能跟上老者的思路。
“天地就隻有那麼大,祖神又能夠再去哪兒呢?”老者望着天空,思緒卻已經飄遠。“難道九星之上,還有另外的極樂淨土?那諸神遺棄之地,又究竟是哪裡?”
“九星之上?”長卿訝然。
“所以,我必須要踏入這玉虛宮,親眼看一看。”老者又已收回了目光,“算時間,九星連珠,也就在明日此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