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兩者交鋒

林間，草地，絲巾為席為被。

玉飛從後面摟着靈兒，二人抱得很緊，安歇着，是暴風驟雨後的安甯。

“你，曾有過其他的情郎吧。”玉飛先打破了靜谧。當然，語氣小心翼翼，忐忑而好奇。

不過，從靈兒的沉默裡，已能得到了答案。玉飛再有準備，還是失落。也有些小小後悔，不該問，明明自己猜得到答案。

靜默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二人間的空氣也開始變得疏離。

“嗯！”

靈兒給了回答，承認得痛快。

純粹是玉飛自找别扭。

不是麼？這種問題一旦問出，謊言與真相，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讓雙方心裡舒坦。

所以，靈兒的回答也像是相互挑釁。

既然如此，玉飛再接再厲、不依不饒：“那，有幾個？”

又是一陣短短的沉默。

然後繼續，繼續平靜而又認真，帶着身體上小小的挪移：“四五個吧......也記得不是太清了......”

數量上，再讓玉飛吃驚。換作正常情況，大方坦誠後再說隻有一個，就很好讓人接受了吧。這一下冒出來四五個，可真有點超出心裡容量。

不知該怎麼繼續。

“怎麼，你怕要負責任啊！”靈兒便又起了頭，但并沒有回頭，仍舊背着他。

這下換作玉飛尴尬，該他去想托詞了。至少，靈兒剛才說的，可絕不像托詞！這場問答不就是玉飛起的頭麼？挑釁與無措，換一下位置，或許才能體會得更透徹。

“放心吧，我又沒要你負責。”是氣話，靈兒心裡的不痛快都在裡面了，直白而又膈應。

玉飛覺得自己過了，讓彼此心裡都不是滋味兒。不算是他的本意，趕緊道歉，“其實沒關系的，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更是說到自己，“其實我也......”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靈兒打斷玉飛，簡單粗暴。

玉飛吃癟，但怪不了她，因為他這番自白，倒真的很像是辯解、托詞。賭氣沉默了刻，還是主動又靠近了她，重新輕輕摟住。

再沒有言語，各自沉默睡去。

......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着沒呢？”有軍提高了嗓門兒，還拿手在玉飛眼前晃。

玉飛這才從剛剛的思緒中跳脫出來，并把賬簿下的一張神秘信紙壓得更緊。

但看着有軍，卻不知該如何張口。

“趙靈兒這次去長春是見一男的，還陪他吃了飯！”有軍鄭重其事，并強調，“你倒是有點反應啊，别怪我沒告訴你。”

還要不要人活？

“哦、哦，聽見了、聽見了。”玉飛這才連連應承，但應承後，并無其他過多的表示。

他又能怎樣同好友說呢！

說，有軍這朋友一直都古道熱腸太過？還是說，靈兒會習慣性作妖他一直都知道、甚至能大抵接受？抑或明說，靈兒去之前給他先吃過定心丸？偷喂的！

但是，定心丸，有總比沒有強。

玉飛能夠看到靈兒的那份心意，選擇相信。大老遠，跑去見個朋友聚個餐什麼的，很正常......吧！

“那男的同趙靈兒肯定......”有軍卻還是又自己頓住，“算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瞎猜。”

是啊，簡直又是一錘，擊到玉飛胸口。靈兒有過往，同還與人不清不楚，終究不是一回事。

有軍把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即便是繼續選擇相信，但總不能還是不聞不問。

所以，玉飛還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吃飯，是和你一起嗎？”

“這......”有軍一臉無辜，“這種飯局，我哪能去啊，肯定是借口推啦！”是的，有軍不喜搬弄是非，不過是怕朋友被蒙蔽而已。

把事情，好心地擺到桌面上來，盡管隻是細枝末節。

玉飛沉默着，努力讓自己平靜。

他與靈兒之間已經不同一般，所以這種事情不能先入為主，總要同她親口确認過，再論其他！

心中主意一定，對于有軍的好意，還是隻先略作表示吧，便故意舉重若輕道。“她去見朋友，事先跟我提過。不過還是謝謝你，專門來告訴我。”

有軍大愣。

一響，才反應過來。“你知道呀！”讪笑，這才有些尴尬的解釋，“我還以為......算了，你知道就行。”

玉飛回以讪笑。明顯，這裡面有些事兒，還是超出他所料的。若一切正常，有軍不該出現。

“不過那男的......”冷靜下來的有軍，忍不住補充了。糾結了下用詞，還是勇敢說出，“真不像是普通朋友。”

反常即妖，不是麼？

趙靈兒希望同那男的劃清界限，但對方才不會配合，其表現才最真實，不是麼！

“你能不能有點反應啊，我還不是怕你上當受騙。”有軍急了，看着玉飛又有些出神的臉。

玉飛自然是立刻又跳脫出來，淡淡一笑，他還能說什麼呢？總不能朋友告訴自己頭頂有點綠，而自己還大方說沒關系吧。

所以，隻能把事态放淡一點：“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你怎麼......”

仍舊寬慰不了，那就再淡些：“我是男的，這方面，吃不了虧！”

如此，有軍這才停下口來。

玉飛看着他猶不放心的臉，不得不幫他再确認一遍，一臉無所謂的笑：“我能吃什麼虧呀？！”

有軍這才又轉為讪讪。

“你呀，竟也是不認真......”笑罷起身，這便是要走人。“那算是我白擔心，你能這般想開，最好！”

有軍搖手，事已說清，自然是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