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了溫泉,又現出新的意外來。
先是有軍:“我就不下水了,看你們玩。”
玉飛橫眼不滿:“為什麼呀?”
有軍這才拉了他小聲回:“沒帶換的褲衩。”
玉飛微愣,旋即反應過來,還以小聲:“我不也帶嘛!再說,我們每回洗的時候,誰帶過?”
有軍微噎,還要辯解。
一旁的靈兒卻也推辭了,略帶歉意:“其實,我也不想下水。”
讓玉飛微略意外。
他和有軍倒不用争了。既然已談不上誰掃誰的興,玉飛也幹脆随衆:“正好,我也懶得到時候烤褲子!”
“噗嗤”,靈兒笑出了聲。
也緩了有軍的尴尬,同樣笑了出來。
三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合得來,很自然地,便又分成了兩撥。都不下水,便也沒有必要打擾别人的鴛鴦浴。
逛遍風景,還是支起燒烤,并圍而閑談。
......
“這兩位,怎地這麼墨迹。”
“是啊,再不啟程,天就要黑盡啦。”
可即便是分開,還是在那二人身上出了問題。雖說二人世界礙不着别人,但不得不說很沒有團隊精神。這恩愛秀起來,簡直能折磨死旁人。
好在,三人等得焦急時分,一張鴿子符飛來傳訊。
靈兒接來看過,替小朱無語,卻也隻得如實對二人道來:“他們說,主人家盛情難卻......要不,再留一晚?”
這來信,還真是又讓人意外。
耽擱,與二人無關。且這主人的熱情,也不能說錯。隻不過是時間,讓三人有些哭笑不得,早不早晚不晚的。
特别是有軍。尬愣了一響,還是表明自己的難處:“這......實在是已經耽擱得夠久,我就不同主人家再寒暄了。華山派的規矩嚴,我明天必須得應卯。要不,你們再多留一晚,我一個人先回。”
的确,是走是留都該有個決斷。萬一那主人家還親來相請,那時要走更麻煩。
但這安排,卻是把隊伍又拆散了。
玉飛當即表示:“大家一起來的,你一個人走怎麼行。”
“這......”
玉飛站在道理一邊:“反正明天我也得出工,雖然規矩沒你們嚴,咱倆還是一塊兒回吧。”
有軍看着玉飛,又看了眼靈兒。有些事情,他已經同玉飛講過,哪好一講再講。隻能略作提醒:“那靈兒姑娘......”
玉飛明白。
但自覺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有軍有着為難,靈兒有着為難,自己也有着切實的為難。任何人的去與留,都沒什麼格外的失禮,關鍵還是看怎樣方便。
“要不,我還是留下來陪姐姐吧。”靈兒的決定,免去了二人的糾結。
“也好。”玉飛就事論事,“真都走了,倒有些失禮。”
有軍也不再磨叽:“那就依你們。姑娘留下,便替我們謝謝主人家。”
靈兒點頭應下。當然,臉上更多的是失落,強作幻笑與禮貌,看不出是真的樂意如此。
玉飛看在眼裡,心裡有着淡淡的感觸。但話已出口,有軍都站上了法器,卻也并不好改嘴。
二人都扯笑告别。
......
路途。
玉飛身在有軍的法器上,但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心思仍舊停留在離别時,靈兒若即若離的眼神裡。
他能感覺得出來,那眼神飽含情意而又點點幽怨,靈兒是想挽留他。痛快地先做決定留下,就是有意地制造了機會。
再留一晚。
或許,這一晚隻有二人,才屬于二人......
玉飛是君子坦蕩蕩了,拒絕得痛快。
但心裡,卻難以再灑脫得起來。陪伴了有軍,但留下靈兒孤身一人,怎麼想,做得都是不夠男人。
若真坦蕩,直接留下了,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偏偏,是因為心裡并不坦蕩,借着離開,來讓自己狠心罷了。
如此,靈兒的好,他怎麼能夠真從心中抹掉。吹着微涼的晚風,反而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愈演愈烈。
“停,停一停!”
玉飛輕拍了一下有軍的肩膀,而後幹脆大聲用力。
有軍停下。
“我要......”玉飛下來,靜靜開口。指着身後離開的地方,但不知該怎麼解釋,内心遠比身體要激動澎湃,“要回去看看!”
有軍轉瞬已然明了,并不需要他過多解釋:“知道!沒事,沒事......我一個人回,沒問題的。”
“那我......”玉飛又怕被他想歪,按奈着急切的身體,維持着冷靜。
“好好玩!”有軍打斷他,眨眼一笑,“你就安安心心,留一宿,别想太多。”
而後,揮手笑别,走得比玉飛灑脫。
玉飛心兒狂跳,再管不得有軍、也理不得他的話語,祭出寶劍,小跑般地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