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玩意兒?”
“外國詩,怪不得!”玉飛驚訝,并恍然。
靈兒補充完:“我聽來的時候,便是這樣翻譯。想來,其本身的語言、詞句,應該也很優美。”
“怪不得。”玉飛諾諾,由衷感歎。
而靈兒作為早前就知此詩的人,還别有一番感慨:“其實,我輩修行追求的逍遙,還是太過美好。或用‘自由’二字概括,才是最為恰當。”
雖然有些跳躍,但玉飛還是心中一動,不禁默念出口:“逍遙,自由。”
小朱也是:“二者,有區别嗎?”
靈兒得意幫忙拆解:“自由二字,就像是最低的訴求,神聖得讓人肅然起敬。而逍遙二字,更多的的是一種放浪,那麼地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玉飛小朱聽後,都不禁陷入沉思。
不經意間,那句玩笑的詩詞,竟還引起了三人對道的論辯,更是将眼界拓寬到了異域。
或許正是從那一刻開始,玉飛才真正對靈兒刮目相看,誕生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愫。
“逍遙、無争、不仁,事實上這三個修行的目标,西洋修士也有着他們獨特的理解。”靈兒不待二人出言,還在補充。
玉飛既驚且奇:“西洋的事,你知道得這麼多?”
小朱聽聞後,也有些驚訝地深深看向靈兒。
靈兒黯然一笑,默默對二人解釋,“姥姥生前去過布裡亞特的貝加爾湖,在那裡有結交過異國友人,我聽來覺得稀奇,便記下來了而已。”微頓,又補充,“可惜我未得見過!”
讓玉飛肅然起敬,并微微行禮緬懷。
小朱也釋然:“姥姥的确有那般福分。”
靈兒謝過,沒有沉湎,收回心思,重開笑顔鄭重言道:“西洋對修行的理解,便是自由、平等、博愛!”
玉飛錯愕,沒有出言打斷。眼睛連轉,先暗自裡咀嚼消化。
而靈兒也自有解釋:“自由與逍遙,先前說了,是一個低與高的區别;而何為無争?衆生不得平等自然有争;又何為博愛?天地不仁本意便應該是要博愛!你們說,這西方的說法自由、平等、博愛,與我們中土傳承的逍遙、無争、不仁,是不是殊途同歸?”
玉飛嘴巴微張,并沒有接話。實在是剛剛的一番講解震耳發聩,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罷了。
靈兒見了,樂得繼續顯擺:“姥姥還說,這三者中,能得自由,既為化神;自由平等得二,方可成仙;而兼備自由、平等、博愛,是乃聖人!修行之路,如此而已。”
玉飛嘴巴已合不攏來。
震驚之餘,還有一股荒唐之意襲透全身。自己修行苦苦追尋,那玄之又玄的真理之境,讓一句外國話翻譯過來,竟變得如此地淺顯明白了?
一直以為,自己修行是追尋的逍遙、無争、不仁。實際上,就是再簡單不過的自由、平等、博愛?
......
“向晚意不适,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特别地短暫。等到玉飛真正開始享受這次聚會的時候,時間又已經過得差不多了。
夕陽已經西下,夜風開始微涼,玉飛再不舍,卻也不方便再繼續留客。
二人共同望着遠方,道不出的惆怅。
還好小朱懂得些成人之美:“那我先走啦!”
“我......”趙靈兒欲走又難拒。
玉飛有心彌補殷勤:“要不,我送你吧。”
趙靈兒低頭嬌羞,點頭應道,“唉。”微默,又補充,“如果不急,我們可以看完它落下再走。”
玉飛聽罷,稍想,卻還是把飛劍拿了出來。
靈兒微愣。
玉飛笑對天上一指:“既是都想看,何不一起再坐高點。叫那太陽,且落不下去。”
映着餘輝的臉,靈兒笑得别樣燦爛。
玉飛抹劍請座,就如一條長凳,剛好容下二人。緩緩升往明亮的高空,在嬌紅欲滴的太陽裡,印下一對兒并肩正坐的剪影。
“飄飄天地間,笑看塵世喧。指尖風雲動,是有道無憐。”
“哇,這首詩好美,也是你作的嗎?”
“不是!但師祖說,也是一個妖族女子。”
“叫什麼名字?”
“《追仙》......你先前那首,詩名又叫什麼?”
“《自由與愛情》”
“呵呵,《自由與愛情》,好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