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放心離開困神禁處,其他地方卻還需要操心。
最後的一處禁止,聖姑法體所在的起居密室,萬不能再添意外。若它也同時被人盯上,事情就會完全脫離掌控。所以,剛剛的消息仍舊需要他繼續傳到。當然,對于那些留下不肯離去的少數,他并不介意再開殺戒。
此外,先天神泥與五行靈珠的消息,他甚至還要傳播到第六層。一方面,争鬥之人越多越好,場面越混亂越有利;另一方面,那張少的途徑之地,先擾擾他心神也是好事。
但等玉飛把這兩頭事情忙完,坐看第七層的混亂之後,卻無賴地發現事情仍舊超出了他的預期:
混亂之下,卻還是有序。最明顯的,元嬰修士始終占據着主導,哪怕靈力被壓制了,也展現出他們恒強的一面。跟随他們的人并無多少背離,而互争鬥中聯手的情況依舊存在。
若由得那張少最後加入,同其他元嬰修士攪在一起。玉飛很難想象,他有沒那個空間、那個實力去謀漁利。五行靈珠、自爆禁、各方勢力什麼的,需要考慮的太多太多。
相比之下,還不如面對那張少一人實在!至少,不可控的因素會大大減少。
這便是現實。
玉飛不得不放棄原來的想法,決定提前在第七層入口處動手。攪個天翻地覆隻能作為最後的手段,讓所有的人陪自己一起難受。
......
隻是,玉飛的這次埋伏地點選擇,就沒有前面那般有把握。
入口處過路的人多;但若離遠了,這底層的道路選折就也多。所以,不得不在入口不遠處将就。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伏定。
有困神禁在,都不能動用法術偵查的情況下,隐蔽性要提高不少;相應,對那張少的行程把握,也不能如以前那樣放松。
玉飛用擦拭兵器,來給自己靜心。
良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是出去的,玉飛沒有挪動,依舊耐心等待。
但突然,“乒乒乓乓”一陣刀兵之聲又加入了進來,打破了沉寂。玉飛趕緊提劍站起,面露凝重之色。
這還有人起了争鬥,不就将他的計劃全部攪亂了嗎!
怎麼辦?
躲開是最好,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前去查看。不能動用法術偵查的弊端是相互的,他害怕錯過了來人。
小心靠近。
遠遠,又聽見刀兵止歇,兩方談起話來。
“張少爺,你這是幹嘛?我們兩兄弟可沒招你惹你。”
“喲!原來認識在下。”
“誤會誤會。”
“認識,那就好辦了!人在江湖走,出門靠朋友。”
“是啊,大水沖了龍王廟。”
但三人沒打起來,反而侃起了大山。
這都與玉飛沒啥大關系,隻是繼續要弄個真切,遠遠的還是過一眼,認一下人。
這一看,可真吓了他一跳。那所謂張少,不正是那打劫他之人!要打他埋伏,竟差被錯過,玉飛是一陣後怕。
好在他賊性不改,在這當口,自己又冒了出來。
可另外的兩人卻是熟識,這番化解,仍舊難辦。或者說,是更難辦。即便後面不同路,短時間内哪好再動手?
“兄弟我也是出于無奈,最近手頭實在是緊。既然二人認識在下,那就給個面子,借點财物吧!”那張少樂呵呵地同之攀談着,卻突然把手向對面一伸,直接“讨借”起來。
事情的發展,竟又轉了向。
玉飛大喜,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或許這便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三人根本就不熟識。
再看那先前還熱情的二人,臉上可就格外的精彩了。似乎想要再沉下臉來着,但“呵呵”兩聲尬笑,還是沉不下來。反而再次一聲尬笑,繼續恢複了熱情。
“張少這是哪裡話。誰不知道,洛陽徽王乃皇室宗親,嘉靖帝更是親授太清輔元宣化真人。”
“要是公子您還手頭緊,那我等豈不更是要飯的啦,是吧,哈哈。”
二人打起了哈哈。
“哎呀,我姓張又不姓朱。”張少卻也應承着,“家父雖是王爺表舅,但府尹就是府尹!”樣子還故作挺慘似地,“用度,還是不比王府的!”
“哪裡話!”
“洛陽府尹,那還不足夠我等仰視啊。”
但二人這這種謙虛,在張少面前并不管用。已經臉色一沉、語調一轉,手一擡,阻了拍馬:“二位磨磨唧唧,到底借還是不借!”
臉貼了人冷屁股,二人面面相觑,卻也仍舊沒發起火來。
這讓玉飛不禁對那張少又高看了一籌,拿捏得還挺準,完全在他掌控。或許二人的實力,先前已被他摸透了。
張少又明目張膽地往二人腰間掃,直指着那脹鼓鼓的袋子,“哎呀,看來二位是并沒有拿在下當朋友啊。”連推辭的後路,都已堵住。
二人尬尬,堅持了兩息,繳械投降了。各自解下袋子,就要緩緩打開口來。
而張少則是直接一把鎬來一隻,不容他們讨價:“别那麼麻煩,你們兩直接分一個不就好了。”
二人杵立當場,根本也沒敢反抗。
張少還喜滋滋地,大方查看。
“喲,二位這是?”而後一擡頭,見二人還愣着,更還表示不滿了,“告訴我家住哪兒?讓我好登門送還?”
二人哪裡反應不過來,連連擺手,慌忙而退。“不用、不用,張少這是哪裡話。”“些許财物,就當是孝敬。”“對孝敬。”“這就告辭。”
張少手掂袋子,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