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兒!”
愣神間,更是在玉飛的身後平白現出個人來,張口便将他暴露。
“裝神弄鬼,也吃我一招!”
另一個聲音竟然又從前方響起,并同一枚黃燦燦的大印,砸向玉飛藏身之處。那張少緊随其後,已經安穩無比地從陷阱裡抽身。
如此,形勢完全逆轉,反過來一前一後将玉飛堵住。
玉飛眼睛大瞪,更認出那大印正是将他擊暈過一次的寶物,哪裡敢接?
把心一橫,劍鋒轉向身後。
如果兩條路必須要選擇其一,而一條路已經知曉結果,那麼就沒必要再選,唯有押上性命一搏。
結果,還真讓玉飛頗覺僥幸,僥幸于自己的果斷。
那看似給人壓迫感很強,也發出了淩厲一擊的後路上的人,反而幾無還手之力。一劍,輕松将他攔腰斬斷。突圍而出後,便再無阻攔地全身退走了。
一張紙斷做兩片,緩緩飄落。
原來那人,就隻是一幅畫頁而已。若被他唬住,那才真的是自掘墳墓。
張少緩步前踱,冷眼看着那落于腳邊的殘頁。有些惱火、有些意外,卻并沒有追去。
轉而收了大印,掏出紙筆,再次飛速作畫起來。認真看那畫筆,卻并非毛筆,而像是一截手指粗的碳頭。用筆姿勢也十分怪異,絕非中原技法,而是不停地來回塗描。
隻十數息,玉飛的身姿便已躍然紙上。但畫面中的人物面部已變了樣,狀似妖邪。自然是血污遮臉,沒真認出是誰。
“小小毛賊,算你跑得快。”略有不甘地收起畫卷,随手丢進一個半鼓的袋子裡,“哼,别讓我再碰見!”
其本身就是慣做此事的,此番插曲,自然是見怪不怪、也懶得分心。入得池來,還是底層的寶物更重要。
......
玉飛再次回到石室裡,将兵器又擲得“哐當”作響。
怎麼辦?
又該怎麼辦!
“火中取栗,九死一生!”符号送他的話語,開始在腦中盤桓。玉飛憤憤捶牆,“又被他說中了。”
境界的差距,實在太大。
鬥法,完全不成。那元嬰修士憑借着對土屬性法術的掌握,硬是生生地止住了他暗裡的火屬性變化。若換作直接火攻,或許不會被壓制得如此厲害。但那樣正面相鬥,玉飛身為結丹修士的其他弱點,則肯會更多地暴露出來,下場隻會更慘。
可玉飛還是不願放棄。至少,這次他是全身而退的,給了他莫大的信心。依舊緊握了拳頭,“九死一生,那麼,至少還是有那麼一線機會。”
還有最後的第七層,可以利用。
之前是顧忌着自爆禁的時間,以及自己的勢單力孤。如今,他已被逼入死角、斷無退路!
自爆禁的時間,讓他成功拖延過一次,就未必不能再拖延一次;勢單力孤,那就别再走舉世皆敵的獨路,換一條試試。
禁制,人人都恨;
寶物,卻是人人都愛。
破禁之時,衆人才有合作的前提。但寶物出世,裡面的人還會是一條心嗎?還會都把自己、禁制看成最主要的敵人嗎?
如此,奪回失物的計劃,或許還可以同五行靈珠的機緣,合二為一了!
玉飛的優勢,便是比任何其他的人都更通曉此中全盤的情況。把水攪渾,這才是對天時地利最完美的運用。
隻是,這對于禁制損毀的控制,要求得無比嚴苛。
之前,第七層的重要禁制還剩三四個。其中三個,明顯放有寶物,靈珠便應該就在其中之一。最後一個,則是聖姑遺骸所在。這有點讓玉飛鬧不清,到底是該算三個,還是四個。這一個之差,可真就是差之毫厘謬之千裡。與小命休戚相關,馬虎不得。
玉飛趕緊仔細檢查、複核。
首先,是一個壞消息。在經曆過那麼長時間的搜尋與破解,并玉飛的一場埋伏之後。藏寶之地,又剛剛交代掉一處。
其次,還有個更壞的消息。第七層的困神禁,陣腳被發現了。有幾方人馬陸續趕往彙合,看樣子,是要合力破禁。
最後,或許該算個好消息。五行靈珠還未出世,便肯定隻在其餘兩處禁制之中。
怎麼辦?
玉飛檢查完畢,不得不又開始楸頭發。自打他觊觎這幻波池機緣以來,都數不清已被揪掉多少。半響,玉飛還是停下手來,改為閉眼揉頭。雖然情況緊迫,但他仍不能亂。慌亂并不能想出好辦法,唯有辦帶着壓力的冷靜,才能榨出更多腦汁。
又是半響。
玉飛停手,有了!
微微安靜地在頭腦中複演了便,沒有太大纰漏,拍腿起身。主意已定,便毋須糾結,趕緊付諸行動。
......
“寶藏,寶藏!此處寶藏是我的,此處寶藏是我的!”
在一方石室中,玉飛又開始了他的瘋狂殺戮。隻是這次的殺戮,劍下活口頗多,倒更像是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