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麼多人一齊往裡沖,但入口卻也總共就隻有那麼大。加上裡面還有人抵抗,法寶亂飛,争鬥其中,先進去的還是隻有小部分人,大部分的人還是擠在了外邊。
對,是擠。
擠作一團,而又有法寶在上空亂飛,簡直就堪比人界的戰場。
當然,裡面的人還是瞬間感受到了壓力,更隻能拼死守住入口。
“老泗,就現在,再來!”
先前盤坐施法那人,再次施起法來,他們竟然是還有着後手的。
瞬間,入口外的大溶洞内開始起風了。隻是這風刮得邪門,沒三四息已經開始飛沙走石,再過幾息人都要站不穩。且這風還是旋風,隻是圍繞在這大溶洞内瘋狂旋轉。
很快,外間的人一個個已經被吹飛了起來。或有被飛石砸中,或直接被甩向岩壁,哀嚎聲也接連開始響起。
别以為這種攻擊不厲害,這種程度的砸、撞比不上直接的屠戮。重點在于,外間的人再多,基本上也是群體被廢了。
可以想象,人若連立足都不能穩,如何還能使得出力去争鬥。甚至還可以說,連自保之力都在丢失,成為别人的活靶子。
就連聶哥,也不得不趕緊收回了礦鍬,一鍬釘住地面。雖然立住了身形,但仍舊讓砂石攪得頗為狼狽。興哥同樣收回了鐵錘,依靠那份重量,才能讓他站得穩穩當當。
至于其餘的人,則不可阻止地,一個接着一個中道。
“都給老子看錘!”
突然,興哥一聲大吼。不待形勢繼續惡化,雙手握住長柄,高高将鐵錘楊了起來。
聶哥見狀,趕緊雙腳脫離了地面,隻仍舊握住鐵鍬支撐着。沖進裡間的人也聽見了,但被争鬥纏住,也僅隻能面現驚恐。“我的媽耶......”那舉盾已經沖進了裡面的老黑,也隻來得及一聲驚呼。
然後,不待其他人有過多反應,興哥的鐵錘,結結實實砸向了自己當前的地面。
“轟隆”,一陣地震山搖。蕩起一陣皲裂般的光芒,夾裹着從地面震起的塵屑,向四周閃電般都擴散了開去。
不管是唐門衆還是黑山衆,不管是隔得他近點的還是稍遠的,全都腳下一抖地、依次齊整地跌倒了地上。連帶天上飛的法寶,因為地面的人跌倒,也全都落了下來。
這要除開謝當家。他退了個趔趄,用寶劍撐地還是站穩了。
至于專心施法并盤坐于地的唐泗,則受到了更大的影響,直接被震得吐出了一口血來。
外間的風陣,自然同時地,戛然而止。
“聶哥還是這般六親不認啊”,老黑後半句,也才咋呼出口。
興哥一聽,愈發得意:“哈哈哈,老子喊啦!”
當然,還有聶哥沒被殃及。衆人倒下的瞬間,外間的風才停止、人與砂石都還未落,他已經止住了微颠并乘機串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隻這一合,二人的配合便已将先前的劣勢全扳了回來。
然後,聶哥還一眼看向了唐泗,越過重重衆人一鍬向他飛去,似完全清楚,他就是外間變故的主持。
那唐泗卻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就他被實實地震傷,但這般時長與遠距的襲擊,他就地連打幾個滾還是避了開去。
謝當家回頭看了眼唐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趕緊出手這才将聶煞攔住。
而唐泗回了那一眼謝當家,又掃了一眼那一片已經陷入狼狽的衆人,并未立刻再參戰。手背抹了嘴角,再一看全是鮮血,跌跌撞撞地起了身朝後看了看。杵在那裡,進退不決,雙腳就跟灌了鉛似的。
外間那一錘的效果,可絲毫不輸他的風石陣。雖說是無差别地讓雙方都被影響,但黑山衆明顯還是先從地上爬起來。隻不過外間被風影響的人,同樣在也調整,并未立刻沖進來罷了。
當然,興煞不屬于那一類,先從衆人上空竄進來了。看準謝當家與聶煞交鋒的空當,狠狠掄錘加入了對戰,瞬間變成以二敵一。
謝當家臨危不驚,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卻也并未有性命之憂。
這種情況,倒讓二煞也覺得頗為意外。早知如此,還不如先行解決那一幹地上滾爬的了。
但有這一會兒的耽擱,該站起來的也早都站了起來,陣形又已補上。便幹脆還是合力對付眼前這硬茬,也算是給外間的兄弟們減輕了壓力。
謝當家當然隻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等他回頭向唐泗求援,隻看見他那狼狽咳嗽的身影。本就處于下風的他,終是無心戀戰了。
“快撤,我來斷後!”
還是當即決斷,趕緊下令撤退吧。入口已經失守,無法再斷絕敵方的拼命湧入。這般硬拼,得不償失。身後不遠就有一處隘口,早選作了據點,至少還有得依仗。
兩家子弟訓練有素,盾牌等防具也比對方齊全,終未丢下更多的人,成功退入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