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來還靈氣十足來着,後來就成了荒山。”符号既然來找他,便是沒打算隐藏。
“那大五行仙陣,有沒有可能失效。”
“你見蜀山魔界入口的封印失效過嗎?”
“沒有。”
“這就是它為什麼叫仙陣!”
“......”
“但是,洞庭山一帶,三百年來卻發生過兩次地震。當然,都不是太厲害。不過這種天災地變,其威力,想必能與仙陣相敵。”
“所以,你想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探探。”
“這是自然,趁這事兒還沒有人盡皆知,而我們都握有先手,為什麼不?”
“但我現在,真去不了。”
沒想到說了這麼一大通,玉飛竟拒絕了,讓符号大感意外:“為什麼?”
“我找叟大夫時不是說過,我有内傷。”玉飛現在也沒有必要再遮掩了,邊說還邊把手作刀,在腹間一劃,“我現在正要開刀,切除肝髒”。說完,玉飛繼續把注意力回到他的魚竿水面。并不想因為一個非常不确定的機緣,而擾亂當下難得的平靜,“然後用這殘缺的軀體,平平淡淡過日子。”
符号默然,終于沒再述說。二人幹杵了半響,符号開始尴尬退走。
或許他也拿不定,該不該擾亂玉飛現在的平靜。但邊退時,還是又糾結了:“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還該不該邀你了。但是,有件我知道的事情,還是得告訴你。”
微頓,不等玉飛詢問,繼續邊退邊說完:“三百年前,從幻波池裡面是流出過很多毒龍丸的,是很多。而毒龍丸,便是現如今所稱的,再生之丹!此外,即便毒龍丸已被徹底拿完,但大五行陣的核心五行靈珠,也同樣是不可多得的機緣。當然,這一切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可以自己考慮考慮......反正我來都來了,還要看一下痘痘的。”
說完,便轉身,情緒低沉地走了。
玉飛愣在原地,嘴巴微張,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半響無語。他是想叫住符号再問清楚來着,但誠如他剛剛所言,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他需要時間考慮,而符号也并未現在就走。
......
符号走後,湖邊又恢複了他一個人獨釣的甯靜。有魚兒咬鈎,玉飛隻盯着水面泛起的漣漪出神,并無動作去起竿。
他的思緒,已飄到叟大夫與他的傷病上。
“開刀方面的費用,你放心,有我那表親的關照,我不會收你分毫的。”
“那多謝叔叔。”
“隻是這需要準備的丹藥,确實耗價不菲......”
“您就直說吧,大概多少錢。來的時候,家裡倒準備了些。”說着,玉飛直接把那積蓄袋子,并着兩樣戰利品的袋子,都遞了過去。
大夫接過,打開,才知内裡東西。但稍一清點,一陣沉默,隻不言語。
玉飛便也猜到了:“怎麼,還不夠嗎?”
大夫并不回答,默默轉身,把積蓄袋子給了下人,把戰利品袋子又退了回來:“有多少,就先給多少吧。差的我先替你墊着,治傷要緊。錢的事,身體好了再談。”
說完,也不讓玉飛再言,叮囑了他調養,先走了。
玉飛還是抽了機會問了下人,得到的回答是,“總費用,按成本,十六萬。”
咬了鈎的魚兒已經掙脫,湖面似乎要平靜下去。但一陣風吹來,漣漪更擴散到了整個湖面。
莫說叟大夫沒有說不用還,即便說了,玉飛又哪裡受得起。他同吳叔并非血親,吳叔同叟大夫也是遠親,這十六萬還已經送了莫大的人情了,再占便宜情理上說不過去。剩下的十多萬,他是怎麼着也得補上的,何況也并非補不上。
叟大夫退還戰利品的包裹,可能是誤會成他的家當了。若他再去解釋番,應該還是能原價抵費的,這樣就隻有兩萬的缺口。傷好後,他做上煉丹生意,再不濟一兩年也能還清。
但是,還是同原來的計劃相差甚大呀。
即便已是如此節儉,這以後還想做煉丹生意,本錢又從哪裡來呢?債未還清前,還想提升修為,又要從哪裡談起呢?褲腰帶還能勒得更緊嗎?
玉飛換了個坐姿,長歎一口氣!思緒在繼續:
他又想到了在落鳳山的修煉。
那時候,他已經把獵野豬靈氣的技能,練得娴熟無比了。甚至,在築基後期修為的時候,就還鎬過老虎靈氣的須子。那種光景,才是天靈根者修煉,本應該有的樣子。
但現在,他似乎都可以預見,今後必須繼續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蹭别人山頭的二階靈氣;或者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更荒涼的山頭,拼命地抓螞蚱,來嘗嘗肉味兒。
但連老虎須子都摸過的玉飛,能甘心過那種窩囊日子嗎?
想想都覺得憋屈。
玉飛從袋子中拿出了那顆下品火靈石,默默放在手心裡摩挲了幾合,又鄭重拿起放到眼前細看着。視線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