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氣氛還是微沉。玉禅眼裡沒有别人,這在衆人眼前也不做以前僞裝了。玉飛做不到不理她,也無可避免地對比了陳欣給的那種冷漠,小心回應着。王晖倒是熱情來着,奈何孤掌難鳴。
眼看衆人就要一齊尬處,“锵”的一聲,賈诩幹脆亮出長槍,槍尖點地。
衆人微愣,不知何意。
賈诩掃視了衆人一圈,然後,臉上挂起了同往日一樣爽朗的笑,“我們有多久沒一起練功了?”
衆人互望,仍沒人做聲,這真算起來,也不是很久啊。
“不要都沒興緻啊!以後我們要聚齊,可機會少啦!”話裡隻有一股子熱情與親情,自然是妥妥把人心又聚攏了。
但師姐還是嬉笑着反駁了他:“幹嘛?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賈诩直面毛傲,“但玉飛下山,也就是這兩天了”,二人微微凝視。而後,賈诩緩緩繼續,“然後是師祖。”
毛傲便也轉回到眼下來:“那玉飛不送送師祖麼?”
“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想看着我們出師,而不是......都送他......”,玉飛自己給毛傲解疑了,微笑。
“哦”,可毛傲聽了,止不住又黯然了下去。
“锵”,玉飛便接着打破這沉默,也拔劍了,劍尖朝下,同賈诩相應在一起。也不說話,隻用眼神再掃衆人。
“玉禅肯定也是比師兄我先結丹,先下山吧!”賈诩幹脆點名。
玉禅掃了三人一眼,“樂意奉陪”!
衆師弟妹都已将心意呈給了毛傲,她自然要迎上,“讓你們這麼一說,我也熱血沸騰了呢”。
四人的劍,終于又和諧地碰在了一起。臉上,重新綻放了如往昔一般親密的笑。
“好,那我就給你們做裁判!”王晖的适時響應,讓衆人笑得更輕松了。
“别啊!”但賈诩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衆人又愣。
而後,賈诩緊接着道了,“當然是一起啊”!玉飛醒悟過來,附和,“一起,熱鬧。”“又不是外人”,玉禅贊同。然後,賈诩便更加熱情相邀了,“來呀,姐夫”!
轟地一下,衆人立刻全都笑開了,“姐夫、姐夫”之聲也接連響起。賈诩趕緊再往旁一讓,空出他和毛傲之間的地。如此,五個人聚成一堆,也并不顯得誰是多餘的。
......
開心練過,微汗。
“要是我們能永遠這麼在一起就好了!”
“唉......是啊!”
“師姐是等送了師祖再回蜀山嗎”?
“嗯!還沒對他老人家盡過孝......”
“我和師兄這一下山,還不知猴年馬月才結得了嬰呢。我們可是師祖嫡傳,結不了嬰,哪有臉見師叔他們!”
“還在擔心你的傷?”
“不光如此!你看,禅妹的術和她的劍,兩者锲合得多好。火麟劍雖快,但卻與火之力锲合得并不全面!四師叔當年便還是以術為主。我這現在......路就更長了。”
“别灰心!”
“而禅妹如果就嫁到蜀山,那我們還算隔得近。這如果嫁得遠......”
“那你娶了呀,要怕她嫁得遠的話。”
如此,玉飛不由偏頭幹瞪毛傲,即使有着不滿也難言語了。吃癟了兩息,瞥見了眼旁邊說着話的二人,微舉手指偷對着一人,連連幾點。毛傲哪能不明白?更是同時也醒悟過來,隻能傻傻而笑不再言語。
......
“二師兄結丹了去哪兒?那時候我肯定不在山上了,跟我說說,有機會也好去找你!”
“我?今年怕是夠嗆啦!被你們這麼問,叫做師兄的我臉往哪兒閣呀......還懵着呢,不過肯定會給家裡留信,也肯定還是制符繪陣。”
......
“哥,你就這麼走了,那女孩怎麼辦?”
“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問。”
“哼!”
“......”
“我下山了去找你呀。”
“......以後找男孩子,千萬别找哥這樣的,遇見了,有多遠踢多遠!”
“才不會!反正我又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
“那妹妹相信什麼?”
“嘿嘿......青梅竹馬!哥你信不?”
“......我呀,相信一見鐘情......”
......
“玉禅呢,怎麼還不來?”
“别去叫了......昨天我把她氣哭了,肯定還記我恨呢......已經同她告别了。”
說完,玉飛便已自己對着山頂跪下,恭恭敬敬三個響頭,然後灑脫站起,臉上便已掩住心頭種種。
“我走啦”!與衆人揮手。走了一截,朝衆人投去最後的一别。不再是揮手,而是換作亮出自己的拳頭。鼓個氣,與大家一齊。都笑過,轉身昂首,闊步向前。唯在山腳,回頭凝望了最後一眼。石階空空蕩蕩......但或許,并不空蕩。
就這樣,全都裝進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