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看見玉飛了嗎,這人都齊了,他又跑哪兒去了?”
“哦,他先走一步,叫我們别等他。”
“這小子......算了,我們走吧。”
賈诩先行,而玉禅不由沉默。
“咚咚。”
“誰?”
“是我。”
“什麼事?”
“我先走一步,呆會兒替我跟師叔他們說一聲。”
“怎麼?”
“我要去趟三山谷。”
“......”
“我必須去見她......跟妹妹說一聲......”
“......哦。”
“走了啊。”
“哥!”
“......走啦。”
......
三山谷。
地方并不難打聽,但玉飛到了谷口卻不好貿然進入。好歹也是别人一派之地,自然也是有着師長的。在山門轉悠了一圈,不見有人影,又不想叫門,不得不徘徊了起來。
“咋沒人呢”,暗自嘀咕了一句,便幹脆還是直接往裡闖了。
“哎,幹嘛呢,就是說你!”
玉飛趕緊停住,左顧右盼。但是,還是沒見有人啊。除了一頭毛驢,悠哉在不遠林間,想必是哪位仙人的坐騎。
“來我三山谷何事?”
玉飛懵了,旋即再找了一圈。聲音明顯是女子,還煞是悅耳動聽......但最後,不得不将視線,停留在那頭毛驢身上。
“尊駕......”
“我乃三山谷弟子,不知小哥有何貴幹。”
沒搞錯,确實是那驢開的口,玉飛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這聲音與樣貌......反差太大,太辣眼睛了!
然後,那母驢便屁股一扭一扭、蹄子滴答滴答地走了過來。玉飛便一直這麼看着,嘴巴長得老大,都忘了正事。
“啊呃!”
驢在跟前站了一會兒了,但玉飛嘴還沒合攏。直到她不滿地大叫了一聲,才讓玉飛趕緊清醒過來,“抱歉、抱歉,是在下失态了。”
然後,就還被那驢鄙視了:“少見多怪......哎,你到底有什麼事?”
玉飛這才趕緊拿了禮,規矩相詢:“請問,可有一位叫‘陳欣’的......姑娘,在貴谷修煉?”
那驢這才立刻複了恭敬,猶疑着問了:“你是找陳欣師叔?”
玉飛隻得再次确認了:“是位......兔仙子。”
“哦!公子稍等,請容我通報。”
聽得對方也确認,玉飛大舒口氣,但旋即還是趕緊叫住,“且慢。”見那驢回身,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封箋,遞了過去。本想囑咐來着,但不得不又愣住了......自己把信給驢,但它哪有手來接呢。
還是那驢自給玉飛解圍了,“是把信給師叔嗎?”說着,便徑直把那信用嘴叼了。
玉飛讪讪,趕緊再給那驢施禮:“那勞駕!說一聲我在這兒等她。”
“嗯”,驢用鼻腔應了,然後轉身,甩着俏皮的尾巴,步履輕盈地去了。
玉飛這才又松了口氣,直用手擦額頭,搖頭輕笑。自然,也不禁頻頻回頭,多瞥了它幾眼。挺活潑的一隻小妖,玉飛心道。
突然,一個念頭竄入玉飛腦海,頓時全身莫名地僵硬了。然後,木木地回頭再瞥。雖說停留在眼前的一幕,仍舊十分自然,也分外和諧。可加入玉飛腦海中的念頭後......那甩尾的風情,便再難揮去!
天旋地轉的感覺,似乎又要來襲,腸胃也不受控制地一緊,玉飛趕緊閉眼深呼吸。長長一刻,終是忍下了。如今,多少已經經曆過一次,那思想洗禮的!
時間,便這般平靜又紛亂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驢回來了,仍舊銜着信箋,但并不見陳欣。見它連昂了兩次腦袋,玉飛才醒得把信接了回來。
那驢一空得嘴,便立刻道了,“師叔不在,你請回吧。”話語竟已含了一股冷漠。
玉飛拿着退回的信,明顯是被拆看過的,自然猶疑了。“可是......”
“可是什麼呀!你走吧,我們三山谷不歡迎你!”那驢還幹脆将冷漠化成了怨怒,還瞪了一眼,這才走了。
“哎......”那驢哪有理他,終隻留下了,那一封拆開過的信箋,與兩句前後不搭的話語。
玉飛沉默着,反複檢查了紙頁,确實隻有自己那《街頭偶遇》的自語。但或多或少能明白,這便應該就是陳欣的回應。
平和的希望,是求之不得了,或許自己也真不該再這般擾她。怎麼辦?吞下這苦果呗......也算是,尊重了她的意願吧!玉飛向三山谷投去最後一眼,灰頭土臉地走了。
......
第三日,師姐帶着丈夫回門。
師祖的離去已經在望,這樣團圓的日子便是過一日少一日,自然沒有人來拖後腿。師姐夫婦給長輩見過禮,便已同師弟妹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