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21年,麥哲倫環球航行進行過半,橫渡了太平洋來到菲律賓群島,想用武力将其變成西班牙的殖民地,但自己也葬身于此。
......
“外邊可不是一般的亂,那隻雀兒給我這樣形容:結丹多如狗,元嬰滿街走!像你這種情況,還真不适合亂跑。”
玉飛微愣:那雀兒也太有才了。但這不是他關心的重點:“這麼多前輩高人都出來了!”
“怎麼,你便是為天書受的傷?”
玉飛無語:“别提了!我壓根沒想碰它,但禍從天降。隻沾了沾,便被姬家的人盯上了。”
“跟我細說說。”趙靈兒倒真是愛聽閑話。
玉飛也樂得還情:“他家結拜大哥同我家四叔,不一起死在我們落鳳山那塊嘛,且記着仇呢。現在他們姜家和姬家兩位都化了神,便是要撕破臉皮了,我是第一個中招!不,是第二個。第一個是五台山的慧明大師,他比我還慘,直接跌落化神修為。也不,我和他,還說不上誰比誰更慘,都慘。”憤憤、郁悶,猛灌了一口茶。
“哦,這麼回事兒。”
但玉飛思考着,更疑問滿滿了:“不知姑娘聽沒聽說,那天書,不是有人說......是假的嗎?”
但趙靈兒的回答,又讓玉飛意外了,“假的?誰說的?”問着,還盯着玉飛看,似要尋個究竟。
弄得玉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慌忙吱唔了過去:“我也是聽人說,聽人說。”
趙靈兒這才略過玉飛,自來掰扯:“如果是假的,那麼多元嬰修士都來拼個你死我活?從你倒在我門口那天算起,整整十天了。每天,都能聽到元嬰修士隕道的消息;結丹築基之類,不計其數。你築基修為,卷入其中沒死,福大命大!本來,我是想要出谷逛一逛的,這麼一鬧,又隻能拖下去了。”
玉飛呆了,這原以為是假的消息,忽然成真,一時還真不知要作何感想。想了又想,還是很難相信,不禁追問:“那人界情形呢?姑娘可知?”
未想這方面趙靈兒也清楚,雖不怎麼入世,但的确算得谙世事:“人世的繁華之地也亂了,雲南土官起事,廣東盜賊大起。”說完頓住,似等着玉飛的評判。
“暴亂與盜賊常年皆有。隻是,今次劫難原本發迹于北方,未想南邊鬧得更兇。北邊呢?北邊難道就消停了?”
“北京城戒嚴了。”
玉飛一愣:“戒嚴......難道,打仗了!?”
趙靈兒未再賣關子:“好像是北方的胡虜。俺答部,寇大同屠石州;土蠻部,犯薊鎮掠昌黎。特别是石州城,被殺五萬餘人,焚燒房舍三日不絕......胡虜勢頭正勁,不知何時才能完呢!”
這讓玉飛,不由聯想到了庚戌之亂:“難道,姜家還想學他祖宗,勾結異族,引來人神共憤?!”
“傳言,倒不關姜家的事,那隆慶不是在南邊開了海禁了嘛。南方倭寇算是止住了,但北方邊關卻還封閉着,所以,北面胡虜就又來搶掠了。”
“竟是這般?”
“傳言便是這般。”
“可,十幾天之前......”玉飛還不由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十七天之前,我還在京城呢,都未聽聞戰事;十三天前,河北邊界處的集鎮,也未有聞。”
“你也說了,那是大半個月之前,戰事便也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至于南邊,未有捷報的話,官報是不會過來的。”
玉飛默默,半響都不願相信,實在是匪夷所思。那種隻存在于茶餘閑話、動亂年代中的兩界之劫,竟然還能在自己這一輩,天下大治、中興太平之年碰見!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讷讷感歎:“我去......原來,還真是個大劫難!”
趙靈兒一旁接話接得勤快:“是啊,天書之劫,指不定還要比誅仙之劫鬧得更兇呢。”
但這點,玉飛不能輕易苟同:“那天書,未必能有那般魔力吧。”
卻見趙靈兒輕輕一笑,批駁道了:“如果那天書真為天授之意,區區死物誅仙,豈能與之并論?”
讓玉飛驚醒了些,頓住。但還是搖了搖頭:“絕不可能。”
“哦,為何?”
“如果此次天書真為天授機宜,這般出世,太過兒戲。如果為真,也不外是仙人功法留世吧。”
“有道理!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則傳言......”趙靈兒未做過多争論,又補充了另外的,“那天書一出世便大放金光,彰顯祥瑞靈象。有元嬰修士妄取,直接被書中飛出的一道紫電真雷轟了個飛灰湮滅,連他手中紫金法寶都化為鐵水。當時,親眼目睹者甚多;還有,後來争搶之時,有人拿到天書翻閱,卻沒一個看懂。”
“有這回事?”
“是真的。”
玉飛不由又緩緩站了起來,踱步,有些坐不住了:“那,蜀山與我落鳳山的長輩可有趕去?”
趙靈兒聽問,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也不全,聽說玉驕龍是去了的。”
玉飛聽完,不由愣愣停下:“天書之事竟已這般。我回去,怕是一時也顧不到我,反而添亂了。”
趙靈兒這才難得地接道:“是啊,你毒傷已了,腹髒之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公子先前不是還說,長坐此中無煩憂......怎麼,就沒想過多坐坐?”
終于留客了。
玉飛緩了緩,想好的托詞,竟又有些出不了口。罷了,還是坦誠直言:“慚愧得很,在谷中昏睡七日,多虧姑娘悉心照料,僥幸劫後餘生。靜養這幾日,放下往日諸般日常,說實在話,這才真像神仙過的日子。”
趙靈兒緩緩弄茶,看不出表情變化:“那,何不繼續喝茶、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