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麼個直人,玉飛當場噎住。張着的嘴巴,半天合不攏來。
正讪讪着想如何接話,還是今狐沖出言解圍了:“這位向大哥是粗人,兄台莫怪!”
尴尬稍緩,玉飛悻悻,向今狐沖還禮。想了想,估摸着對方都是這個想法,所以欲言又止。
然後,今狐沖便又給玉飛台階下了:“我觀兄台,不似江湖中人。所以有所不知,我上黑木崖,雖為公義,但大部分,是為私情!”
玉飛确實沒聽懂。今狐沖無語一笑,幹脆嚴明了:“盈盈乃任教主愛女,所以......兄台擅自珍重,自行決斷!”
說完,已站起身,準備要走了,好一派磊落的大俠風範!
玉飛呆坐原地,但哪有心思贊歎,事情的複雜超乎預料啊。
看了一眼陳欣,陳欣立刻表态了:“聽玉飛兄的!”
玉飛趕緊快刀斬亂麻,立刻随之站起:“既然令狐大俠如此坦誠,在下也就如實相告了。”
今狐沖等人自然靜心聆聽着。
“實不相瞞,在下來到此地,也有要事。”
“哦......何事?”
“諸位是否清楚,那黑木崖上,可有修道之士?”
“隻為此事?!”
“隻為此事......在諸位看來,可能無關緊要,但對于在下,不好言明,卻要緊得很!”很自然地,玉飛将目光停在了今狐沖身後。
思慮了片刻,今狐沖覺得确實是舉手之勞,也轉身把目光投向盈盈了。盈盈自然醒得今狐沖是要她幫忙的意思,沒有多耽擱,立刻開口了:“有!”
玉飛立感驚訝:“還真有?!”
“嗯,風雷堂堂主童老前輩,便崇尚修道......早年,也做過道士。”
玉飛愣住,無語,趕緊又補充了:“是在下沒有說清楚。我要尋的修道之士,絕非半路道士。而是那種潛心問道,至誠至專之人。或者,不管世事,但卻高深莫測之人!”
這般特點,盈盈姑娘就不由得緩緩踱步細思了。想了片刻,緩緩搖頭:“像這種,黑木崖上,我是沒見過的。”
但玉飛仍不放心:“勞煩姑娘再仔細想想。特别是那東方......逆賊奪位之後,可有此類人物出現?”
這次,盈盈沒想多久就直接否定了:“沒有!我自小便在那裡長大,非我教中之人,是決計不許上去的。那裡不養閑人,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這點向伯伯也應該清楚!”
漢子立刻附和:“确實沒有,反正我是沒見過!”
玉飛目的差不多達到,正要就此作罷。盈盈卻又補充了,微微一笑,半作玩笑道:“如果非要說有,倒還真有一個!”
“誰?”不光是玉飛,連漢子都感好奇。
“東方狗賊啊!他現在不是愈來愈神秘兮兮,連見一面都難嗎?絕對算是個不管世事,但卻高深莫測之人!”
衆人恍然。
玉飛忙來确認:“當真?”
但盈盈姑娘話風一轉,又道了:“不過,他從不修道。而是......修煉《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玉飛沒聽過,不知是什麼東西。
今狐沖隻得出言解釋了:“看來兄台也未聽過......江湖上人人皆知,《葵花寶典》乃蓋世奇功。東方不敗正是憑借此功,獨霸武林!”
“哦!”玉飛這才明白,原是一本武功秘籍。
旋即,今狐沖又出言了:“看來,二位确實并非江湖中人!”
玉飛立刻回過神來,讪讪而笑,确實有點不好意思了。短短數語,近乎已是第三次暴露對武林的無知了。當即把手一拱:“在下也從未說過自己是。一開始就說了,不過是自幼癡迷武藝,仰慕大俠風采!讓諸位見笑了。”
今狐沖微愣,不由啞然也笑了:“确實,兄台早已有言,無門無派!......無拘無束,逍遙自在,倒讓在下羨慕不已!”頓了頓,還是告辭了:“既然如此,二位若是沒有别的事情的話,不如就此别過吧!”
對方如此直白,又休提相助之事,再次令玉飛佩服。自然也不虛僞相對了,緩緩抱拳:“那......謝過諸位相助,就此别過!”
“唉,如此小事,不足挂齒。隻是可惜,在下卻仍在這江湖漩渦之中,不得如二位兄台般逍遙。否則,閑來把酒暢談,豈非人生一大快事!”
臨了,竟然講出如此一番有道性的話,不禁讓玉飛感歎了。情不自禁,拈詩贈别:“非是逍遙得悠閑,悠閑之處自逍遙!”
吟罷,呵呵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今狐沖,再次羨慕、驚歎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