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景不長,二女子趕了小半日路,走進了一個集鎮。沒辦法,玉飛這邊也隻能由得她們進去,而後喬裝了,跟上。集鎮嘈雜,好耳朵也不是萬能的。
比起京城重地,集鎮雖顯小,但亦算蠻熱鬧了。玉飛可着實擔心了會兒,害怕對方趁亂溜走。但看見二女子開始悠哉地閑逛商鋪後,終于舒了口氣。
“旁邊有個算命攤兒,我們去看看吧!”陳欣已然換作一公子哥兒裝束,畢竟,她同二女是照過面的。
“算命攤兒?!呃......有什麼好看的?還在辦正事兒,别跟丢了!”
可陳欣又已經掂了手,撚着玉飛手膀的衣服輕扯了:“我說兄台,逛街什麼都不看,是逛街的樣子嗎?裝裝樣子,歇歇腳......”
這般女孩子味十足的言語動作,讓玉飛不由自主就笑憨了,暈暈乎乎地輕松被拉去。到了攤前,更是立刻主動勤獻上了殷勤,“打擾,借您的凳子,歇歇腳。”
得攤主同意,玉飛立刻就挪了凳子,讓陳欣來坐。哪裡瞧見,陳欣那一臉的驚詫!然後,陳欣隻得裝作沒看見,一聲咳嗽,緩解尴尬,又把凳子搬回攤前,徑直對攤主說了,“也算命,替我倆算上一卦!”随即拿出銅闆。
玉飛一窘,正要出言。陳欣直接先傳音了:“你就放心吧,她們一逛起街來,沒個把時辰不會走!”
原來,女孩子也是真心喜歡逛攤的,玉飛這才醒轉,自然不好再阻止,旋即回問:“你如何知曉?”
卻見陳欣認真清了清嗓子,又伸手摸了摸嘴上的兩撇胡子,再才輕輕對玉飛說了:“都是女人啊!”
那樣子,直讓玉飛忍俊不禁。
“那二位......是看面相,還是手相?”二人閑話的功夫,算命先生自然開始招呼客人了。
陳欣聽得話語就愣了,無語又轉向玉飛。玉飛看着她的男人臉,再次止不住笑:這拿易了容的臉來看面相,真是吃飽了撐的!
“手相!”陳欣果斷伸出右手。
“男左,女右。”算命先生糾正。
玉飛繼續看熱鬧。陳欣隻能忍了,乖乖換成左手。
可算命先生一看,就愣了。細皮嫩肉、纖纖玉琢,哪像男人......偏偏陳欣還将嗔斥轉向了他:“你看還是不看!”
攤主趕緊立刻行事,不敢猶豫,搭手看相。
“咦!”一搭手,偏偏二人同時閃電般地,都縮了回去。
陳欣是一臉驚疑。而算命先生,已經雙手抱拳,鞠躬賠禮了:“二位莫怪,在下也是出門遊曆,讨個活計。不知二位真身,冒犯了,還請包涵!”
這算命先生道歉用的是傳音。玉飛一聽,便驚得掉了下巴。感情,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個街頭算命攤兒,還是個正兒八經的修道之士擺的!真是巧了!
不由得認真多掃視了幾眼:下巴一縷山羊胡子,三十歲的樣子,尋常至極。驚訝過後,自然猶豫了起來。看反應,對方修為、道行應該不高,但這暫不要緊。隻是三個修士紮作一堆,總是惹眼了點。免生意外,還是離開吧。
“那你,真會算命?”可陳欣卻驚喜着繼續攀談了。
算命先生立刻端了架子,微笑點頭了:“不才,在下正是麻衣道人座下第十代傳人,人稱‘天命子’!”
一語,便讓剛有點興緻的玉飛,又失了興緻。開口便是誇誇其談,也更确信自己的判斷,立刻一聲咳嗽,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算命先生自然是瞧在眼裡,但卻未有任何不滿,反而稍作了收斂,但仍舊笑容滿滿,還仔細謙卑問詢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二位算命,不知要算哪種?”
此話自然問得玉飛陳欣面面相觑,二人哪有多少江湖經驗?
算命先生趕緊解釋了,隻是一語一頓,态度竟漸漸轉作高深莫測:“有普通的。隻是這普通的嘛......隻算得準尋常俗人。也有高明的。這高明的......專算你我同道!”
二人自然面面相觑,真是漲了見識了!
“算高明的。”玉飛還在驚訝,陳欣已經搶先回話了。
但算命先生卻并未有動作,反而微微閉眼捋須了:“這高明的嘛......收費自然也不一樣!”
“多少錢?”陳欣已經準備再掏銅闆。
“非黃白之物!一階上品靈氣丹,五十枚!”
“什麼?!”玉飛驚得出了聲。上品靈氣丹,自己的門派算得大方,但那也是從自己嘴巴節下來的食,攢的辛苦。自己還是小觑了對方,道行修為抛開不談,這江湖經驗,對方可絕對要高自己一頭。市場行情方面,自己可還是睜眼瞎!
“差不多價值的藥材,或特别的法器、符錄也成!”對方很有誠意,又做了補充。
卻見陳欣已經在往身上摸,但終究什麼也沒摸出來,然後一臉心疼道:“忘了,儲物袋讓那幫人拿走了。”
玉飛終究忍不住了,直撓頭!不敢同人非議價格,隻得弱弱地同陳欣輕語:“我身上......也沒帶。隻有一瓶中品的,幹糧。”
一窮二白,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