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還未徹底褪去,不适合修煉,今夜莫如就這樣休息了罷,明天還要趕路呢。随之仰面在屋頂上躺下,與黑夜融為一體。
......
深夜。
玉飛一個激靈直起了身子,是被人聲驚醒的。其實,那人在兩條巷子外撬開别人窗戶的時候,玉飛就醒轉了。窗戶的輕聲吱呀,更讓他确信了自己的判斷。隻是那“賊”來去好快,才進去沒多久竟然就出來了,然後玉飛就聽見了一聲女人夢呓似的呻吟聲。
“采花賊?!”
玉飛立刻提劍摸了過去,沒有一絲猶豫。多年的修煉,不空學了本事,也長了膽識。遇事不會一味懼怕,先探個究竟,再應變對之。況且,所求力量為何?自然,是要拿來用的!
還好,一看對方手腳,就知道是個煉氣期的“毛賊”,武林高手都算不上。救人要緊,玉飛等不及多想,迅速搶到那賊前方,擋住去路:“朋友!采花與偷盜比起來,可就是傷天害理,罪無可恕啦!”
對方明顯被玉飛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但立刻鎮定下來,惡狠狠地回話了:“幹這行,本來就是上頭下頭栓在一起。誰擋我财路我就跟他玩兒命!”
這話哪裡吓得到玉飛,穩穩向前踏出兩步代替回答。
對方急了,大喊一聲“接着”,毫不遲疑就将肩上扛的人向玉飛扔了過去,同時,還一起扔過來一蓬白煙。
白煙不知何物,玉飛自然選擇閃開。至于扔過來的人,一個控物術輕松托到地上;而對于正奪路飛奔的賊人,則一粒氣彈打在左腿,讓其癱在地上,暫時是爬不起來了。
事情解決得很輕松,玉飛心情大好,準備上前略作盤問再送官。
......
突然。
心頭感到一陣莫名的危險,後背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锵”地一聲,左手的長相思出鞘。嗡鳴聲未絕,寶劍早已穩穩握在右手。身體緊繃如弓,靜立于原地,一引即發!這一串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是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完成了。
四周死一般寂靜,聽不見任何一點聲音。但是,并未有任何攻擊襲來。如此靜默有十息,玉飛才緩緩轉過身來,盯向那隐埋于黑暗中的巷子。
下一刻,響聲出現在遠處房頂上。
巷子漆黑一片,玉飛稍一猶豫,先上房頂看看......沒有人。但是,确實有氣流的擾動。
......
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詭異,如夢似幻,讓玉飛以為是錯覺,但又那麼實在!玉飛把心一定,趕緊追過去。
但原地與四周哪還有半點影子,唯有一覽無餘的座座房頂與空無一人的條條街巷。然後,後方就傳來了,之前那賊人的一聲悶哼了。
......
“不好!”玉飛,連忙往回趕。
遠遠就看見,那毛賊喉間正汩汩流血,已然被滅了口。又趕緊查看那被擄女子。呼吸均勻,估計隻是還在之前的迷藥之中,并未有其他異樣。玉飛稍微舒了口氣。
......
但還未來得及慶幸,心頭又是莫名一悸,與之前如出一轍。
玉飛下意識閃電向右一躍,全神戒備。又是靜止了約莫十息,危險感還是又消失了......同樣并無攻擊襲來!
但玉飛的心,卻止不住撲通撲通地狂跳不已。很确定,這絕對是兩次暗算!
好高明的盾術,好難陰險的對手!自己隻要稍一大意,對方肯定就祭出殺招了。
......
如此兩番,對方也終于有了“正面”回應。一陣陰冷的“嘿嘿”怪笑之聲回蕩響起,分不清方位,漸漸飄遠,似是告誡,又似是調戲。
聲音消失了半響,玉飛才敢不忘戒備地稍松下來,半蹲半繃着大口喘氣。這可是他自學道以來,感覺到的最大的、最詭異的危險。同對方根本交不上手,自己的性命卻又随時被對方威脅着。
但玉飛确信,如果真正正面交手,自己應該還是能夠撐得住,所以對方才會有所顧忌,這裡畢竟是山東州府之城。
......
但接下來該如何卻讓玉飛犯難了。可不知道對方是否真就那樣退去了,不敢直接摸回客棧。既然對方能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那麼遠遠跟着自己,應該不成問題。醉得不省人事的賈诩,現在絕對隻是個拖油瓶,弄得不好累得二人一同遭殃。
繞一圈再回客棧?玉飛稍一冷靜,計上心頭。将那少女挪回自家門口,敲醒了家人,就朝州府衙門方向繞去了。借州衙的牆角對付一宿吧,甯願自己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