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幾個小菜,再來壺好酒!”
“女孩子家家,一下山就喝酒,當心嫁不出去。”
“哎呀,師姐就陪我嘗嘗鮮嘛,平時哪裡喝過?這各地的酒啊,味兒都不一樣!咱們邊喝酒,邊扯淡!”
“啊!你怎麼又滿嘴胡說......難道你不知道,那是髒詞兒?”
“髒詞?沒有啊,不就是扯鹹鴨蛋的意思嘛......”
“你小點聲......過來,我告訴你......”
二人一陣咬耳朵,那女子臉皮一陣轉紅又轉白。聽完,已臊得把臉,直用手捂了埋,還直連跺腳。
“完了完了......我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了。”
“哈哈哈......”另一個,已笑得肚子疼了。
但那女子臊了會兒,終是抿嘴忍笑擡起頭來,邊給自己灌茶,邊開始反擊了:“看來,還是整天想着嫁人的人,知道得多。”
“好啊,虧我來提醒你,你還滿嘴亂說!”
“哼......我哪裡亂說了?賈诩師兄不是就想跟你同行嘛,你幹嘛要把他攆走?”
“哦......我知道了。你這還是在生我把你跟玉飛拆開的氣啊!”
二人自然是玉禅和毛傲。
“哼,你不用拿我的事來擋,我和玉飛哥哥什麼也沒有!但有件事我可清楚得很,有個人啊,就想在蜀山多住一天。
為什麼呀?想不被人打攪,偷偷跟情郎幽會呗!”邊說邊忸怩做作,還哈哈大笑起來。
笑柄倒了回來,毛傲果然急了:“王晖師兄那是帶我賞風景,光明正大!”
但玉禅嘿嘿一聲壞笑質問了:“是嗎?那為什麼我叫你,你卻不去?等我從劍癡師祖那裡回來,卻不見人影了?問你,還說是随便走走。要不是蜀山我耳目寬廣,還真以為是你一個人!”
毛傲不能忍了,“你這妮子,當真三天不打皮癢。”邊說邊已站起來動手膈癢,嘴上也還擊了,“我就不信,你和玉飛真什麼也沒有!哥哥妹妹地叫得那麼親熱,還這麼臊的詞都教。臨走時我都看見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但玉禅根本不依不饒,邊笑邊回了:“教詞這事兒還是小時候。臨走時,他那是小氣欠罵,你沒看他聲都不敢吭嘛......”
“那,你對他真沒意思?”
“真沒!”
“那......就沒想過考慮考慮?”
“好啊,師姐。你又變着法兒的戲弄我,小心我到王晖師兄那裡告你去。”
......
深夜,濟南古城終于恢複了甯靜。天上一輪明亮的月,伴着繁星點點。
坐在二層客棧高高的屋脊上眺望,遠處的房屋隻看得見連成片的黑瓦,在朦胧夜幕的掩映下,起伏的屋脊像是另類的海洋。玉飛更喜歡這樣的濟南城。竟然同山上的夜晚有些相似,遠離喧鬧。
獨自看天上的月亮與繁星,會讓自己人生目标越來越明确。因為這種時候,總讓他想起父母。在映像中害怕比喜歡更多的嚴父,還有......自己虧欠良多的慈母。想念,還夾雜着不甘,為父仇,亦為母怨。很奇怪的一種思念方式,不知不覺中喚起對力量的渴望。
......
“毛傲......毛傲......”偶爾傳來的,是房間裡賈诩的醉呓。
玉飛無賴一笑、搖頭。
三年過去,賈诩對師姐的情意,越來越掩飾不住了呢......是用情更深。自己和玉禅都看得出來,毛傲師姐定然也能看得出來,不然不會有時故意躲着他。今次李師兄接任觀主大典,遍邀道門各派觀禮。師姐當着自己和玉禅的面,嚴詞拒絕與賈诩同路,可是一點玩笑話都未帶的,賈诩自然受創不輕。
......
至于自己。所謂伊人,同樣,如何能夠忘懷......隻不過,除了死心塌的賈诩師兄,以及知道的另有其人。自己,可要比師姐小上了三歲!放在衆人的眼中,根本沒當回事兒。師姐,則更是把自己當作小弟弟。況且,同樣經曆過仇恨,多少清楚,師姐現在最想要的,是力量!兩人應該都一樣,心裡暫容不下過多的二女情長。所以默默地,早已将癡心妄想的愛戀,化作不動聲色的仰慕,隐藏在了心底。
......
旋即,又想到玉禅。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忠實跟屁蟲呢!卻未承想,竟然還有許多小性子,開始變得讓人琢磨不透起來。
分開時,硬是威脅着自己,再次交出了那塊黑色的火靈石。虧得都過去幾年的,她還惦記着。看在那石頭反正也無甚大用,玉飛隻能答應“暫借”。加上玉禅劍法精進得愈發厲害,每每都壓過自己一頭,也讓自己沒有一點脾氣。
......
一陣風吹過,拂動玉飛的頭發,恰如玉飛紛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