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胖倉鼠其實并不理解楚與非,明明是個宗門大小姐,完全可以躺平的身份,以後嫁個可靠喜歡的人共度餘生就很好了,為什麼處處這麼争強好勝,不累嗎?
但迫于楚與非的威壓它隻能點頭。
斜陽映照在小道上,把一人一鼠的身影拉很長。
彎彎曲曲的小道一直延伸到夕陽的盡頭,而夕陽的盡頭是一顆樹。
一顆高大粗壯的梧桐樹就這麼立在小道的盡頭。
“楚大小姐,你好啊。”依靠在樹上的少年眯晃着眼睛,慵懶又潇灑,夕陽的光透過樹葉的斑駁照在他身上。
楚與非擡眼望去,“是你?”
“你在這裡幹什麼?”楚與非沒好氣地問道。
“睡覺。”江令舟道。
“那你還真挺無聊的。”楚與非道。
江令舟利落跳了下來,“怎麼,不在萬劍谷裡呆着學劍了。”
“是學的差不多了,還是遇到瓶頸了?”
夕陽的餘晖下,少年揚起一抹向上的嘴角。
“跟你有什麼關系。”楚與非冷道,“怎麼,你在這裡不會就是等我出來吧?”
“你有什麼目的。”楚與非問道。
見到江令舟的胖倉鼠立馬躲在酒壺裡,暗想着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等你出來。”江令舟挽起衣袖,結實的手臂上殘留着幾道劍傷。
“說好對我負責的。”江令舟道。
“你來真的?”
“不然?”江令舟道,“反正這一世我不想努力了,隻好賴上你了,正好你也欠我人情。”
“也行,但有個條件。”楚與非道。
“什麼條件?”江令舟問。
“先來三隻烤雞,哦不,四隻。”楚與非想吃肉很久了。
江令舟毫不留情吐槽道:“這麼能吃雞,你黃鼠狼啊。”
“少廢話,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做。”
“雞沒有,飛鳥你要不要。”江令舟擡頭看了看正飛過的鳥。
“是肉就行。”楚與非道。
她已經很久沒吃肉了,雖說辟谷之期可以不用飲食,但她耐不住沒有肉吃的寂寞。
“行。”少年幹脆利落掏出弓箭來,朝天一射便射落隻往南飛的大雁。
“看不出來,你射箭本領還不錯。”楚與非道。
“哎不對,你弓箭和這身衣服哪來的?”
“在前邊的村莊做活掙來的。”江令舟突然一副陽光正氣好青年的感覺。
……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上一世攪弄風雲,拿刀就敢去挑釁灼日那個嚣張到要死的人現在能這麼老實。”楚與非打量了他一圈,“怪,太怪了,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令舟。”
“那你懷疑去吧。”江令舟烤着肉,“我自己一個人吃好了。”
你小子這麼快?!
“咳咳,話又說回來,我覺得你能變成現在這樣也挺不錯,做個積極向上、好好生活的青年,比那個什麼魔族的尊主好多了。”楚與非已經再盯着翻烤着的肉了,兩眼放着光。
“哦,又不懷疑我了。”江令舟專心看着火堆上的肉。
“懷疑你幹嘛,多沒意思。”楚與非看着正在翻紅的烤肉,肉香随着下面崩裂的柴禾開始逐漸彌漫在空氣中。
“問你件事,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少年撥弄着柴火漫不經心問道。
“啊?”楚與非覺得大腦空白一片,随後認真起來,“你别說你喜歡我。”
“呵,你覺得可能嗎?”江令舟一副‘你别自戀’的眼神,又讓楚與非恢複到那種想揍他的感覺。
“那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楚與非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
“就随口問問,想知道你答案會不會還是那個人。”
“你想說餘安澤就直說,可以不用‘那個人’代稱。”楚與非很平靜,“你覺得我像是喜歡吃回頭草那種人嗎?”
江令舟點點頭,“這可說不準。”
“你……”楚與非道,“反正我楚與非這一世是不可能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的,否則——”
“吃吧。”江令舟把烤肉遞在她面前,“不要随便亂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