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賀诏道。
葉汁桃聽得出賀诏話裡催促的意思,和賀玲道别,“我回屋睡覺了,明日再來尋你。”
“汁桃姐姐,就不能同我睡一起嗎?”賀玲撒嬌。
賀诏道:“你不小了,十四歲了,别像個小孩。”這才讓賀玲閉了嘴。
葉汁桃回到了院子,見賀诏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小聲提醒,賀将軍,天不早了。”
“嗯,該就寝了。”
賀诏說的坦蕩,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葉汁桃委婉道:“聽說那爬牆的纨绔前幾日死了,暫時不會有人爬牆了。”
她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吓了一跳,賀玲告訴她,那爬她牆的秦衙内就是在賀诏帶她去嶺山剿匪的那幾日沒了,吃了許多金貴的藥都沒救回來。
估計是平日裡女色近得多,身體虛了,一出事就難求。
賀诏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底形成一片陰影。:“你想說什麼。”
葉汁桃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道:“我想說,這些日子您在我這邊打地鋪辛苦了,現在可以回去了。”
賀诏摸摸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汁桃真怕賀诏生氣啊,但是賀诏在她房裡真的也不方便,澡都沒法洗,隻能每天趁他睡着了去擦一擦。為了實現泡澡自由,就算賀诏生氣她也得說。
“我走了。”
葉汁桃:“!”
嗯,居然沒有生氣。
“對了,榻上的那件衣裳是給你的。”臨走前,賀诏涼涼道。
衣服?
等确定賀诏已經走遠,葉汁桃這才看向床榻,那裡的确擺了一件水紅色的漂亮長裙。
不說她現在還處于孝期,沒有辦法穿豔色的衣服嗎?
這件豔色的裙子是怎麼回事?是黨和人民來考驗她的嗎?
一定是的!
但那衣服真的好漂亮,流光水豔的,她還是忍不住試了試,結果:胸口好緊,果然這就不是她的尺碼,是黨和人民來考驗她的!
默默的将它塞進了衣櫃深處。
***
轉眼間就來到了八月,八月金桂滿城飄香。勾起了葉汁桃的饞蟲,突然想吃桂花糕。
打算出門買些材料回府來做,買東西的時候卻遇到了原生的嫡母,她嫡母一把鉗住她的手,幹嚎,“女兒啊,你這幾年怎麼都不回家呀?”
葉汁桃頭頂大大的問号,看向面前這個就連原身都覺得有點陌生的嫡母,先前在府裡的時候,這嫡母不是挺不待見她的嗎?為了錢毫不留情的把她嫁給将死之人沖喜,這會兒來搞什麼母慈女孝?
第六感告訴葉汁桃,前方肯定有個大坑等着自己跳。
果然,嫡母一邊幹嚎着,一邊将她拉走,嘴上說的我的乖女兒,手上的力氣分毫不減,将她的手腕掐出一道紅紅的勒痕。
“你放開我。”
葉汁桃大力掙紮,也沒掙脫開,但他們的動靜引來了圍觀的百姓。
嫡母笑得抱歉,“不好意思,是家事,這是我女兒,她不願意回家。”
“家事啊?動靜這麼大,我還以為強搶民女勒。”
“唉,我這小女自小頑劣。”
“别聽她的,我不是她女兒,我是她庶女。”
葉汁桃掙紮。
卻見這嫡母眼淚汪汪道:“嫡庶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把你當做親生的,沒想到你還是忘不了你親娘。”
嫡母這手牌打的猝不及防,圍觀群衆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你看養人家女兒就是沒用啊,養這麼多年了,人家還是想親娘哦。”
“是咯,嫡母眼淚汪汪的喊她回家,她都不願意喽。”
完了,典型的拐賣婦女的套路,沒想到穿越了也能遇到這套路。
沒一會兒,又來兩個大漢,幫助嫡母控制住了葉汁桃,直接把人拖到了人迹罕至的小巷裡。
嫡母此時終于暴露了她真實的嘴臉,捏着她下巴,“小賤人,你當我是真的想帶你回家叙舊啊?要不是太尉大人執意要你,我才不會這個功夫了。”
太尉?
秦衙内的父親。
“你說你這小賤人也是好命,隻是随着你那卑賤出身的生母的長相,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獲得好親事,太尉的死兒子也看上你了,點名要你陪葬了。”
葉汁桃,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嫡母嫌棄的擦擦擦手。
“将她擡走,速戰速決,快送到太尉府。”
話音剛落,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嫡母突然挨了淩空一腳,松開了握着葉汁桃的手,整個人飛出去。
來人是賀诏,穿了一身黑色精裝,三兩下,将身側兩個壯漢撂倒。
“怎麼樣?”賀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