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由蒼蠅婆開口來說:“沒有這回事吧,永安一生都沒有結婚,他怎麼可能有老婆,都這把年紀了,有老婆也養不動了。”
二溪聽的心頭一震,解釋說:“我也是聽隔壁社的水石大爺說的,他跟永安大爺關系不錯,經常來往,所以知道一些過去的事。”
石榴婆這時好像記起了什麼,刻意壓低聲音說:“水石那老頭說的,該不會是以前在永安家住過一段時間的那個瘋女人吧。”
“瘋女人……”二溪和四禾瞬間眼睛都亮了,紛紛豎起耳朵聆聽。
蚊子婆似乎也想到了,驚聲道:“噢!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二溪快要好奇死了,急聲問道:“蚊子婆,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還沒等蚊子婆回答,另一邊的蒼蠅婆就率先開口了。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永安曾經把流浪到我們這的一個瘋女人撿回去家裡住。”
果然是社裡的情報組織,稍微一點就通,連蒼蠅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四禾好奇的詢問蒼蠅婆:“那您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蒼蠅婆說:“記不大清楚了,都過去好多年了。”
石榴婆倒是記得一些:“應該快有三十年前的事了,我記得那會兒永安就已經是我們這有名的老光棍了。”
二溪将她們的話拼接起來,分析道:“也就是說,永安大爺的确沒有結過婚,隻是以前有過将一個瘋女人帶回自己家裡住的事,發生時間大概是在三十年多前,我這樣說對吧。”
蚊子婆肯定了他的說辭,“差不多是你說的那樣。”
四禾困惑道:“那是什麼樣的瘋女人呢,三十年前的永安大爺,差不多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吧,瘋女人見到他難道就沒有掙紮嗎?”
蚊子婆笑道:“都是瘋女人了,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哪來的掙紮,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帶走。”
“可是,你們又怎麼知道那就是瘋女人呢。”四禾再次提出質疑。
這次輪到蒼蠅婆來回話,她說:“在我們這裡凡是有什麼風吹草動,隔壁幾個村子都能知道,要真是我們當地出現的瘋子,會馬上通知家裡人來領回去的,不會讓瘋子在我們這邊發癫。”
四禾大緻明白了。
石榴婆接上話道:“差不多三十幾年前吧,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出現在我們這的瘋人特别多,隔幾天就來一個,有的是直接就趕走了,有的是趕也趕不走,最後還得好多人一起趕才将瘋子們趕跑。”
四禾提起了興趣,問道:“那麼,這些瘋人都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都會來你們這裡……”
蚊子婆伸手指道:“他們應該是從外邊的那條大路過來的。”
“外邊的大路?”四禾困惑的歪下了腦袋。
二溪碰了碰她,給她解釋道:“就是我家門口的那條大道,它連通着好幾座鎮子,隻要沿着大道一直走,便能夠從這座鎮子抵達到另一座鎮子,即使是今天,它依然是重要的樞紐大道。”
聽到樞紐大道,四禾立馬明白了。
石榴婆也接着說:“那個時候很多流浪到我們村的那些瘋人,都是從别的地方沿着大道走到我們這裡來的。”
四禾摸着下巴思忖了起來。
“這就奇怪了,那個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在同一個時間裡出現那麼多發瘋的人呢。”
蒼蠅婆突然深有感慨了起來。
“那個年代啊,實在是太貧困了,造成了很多日子過不下去的人突然間就變瘋了。”
這句話令四禾和二溪當場沒了聲音,怔怔的望着她們。
蚊子婆也是深有感觸。
“那會兒的我們,哪有現在的好生活,那會兒路都沒有幾條,也沒有車子,我們要去别的地方,都得靠雙腳走路,然後翻過許多的山頭,才能抵達别的鎮上。”
石榴婆跟着說:“那會兒,别說是其他地方,光我們這邊的村子裡,就有不少因為吃不上飯而餓死的人,但也沒辦法,我們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了,望眼過去全是山,路也不通,隻能靠着自耕自種,才能勉強養活一家人。”
幾人說完話都低下了頭,過去的一些記憶實在令她們感觸頗深,唯有二溪的腦子清晰着。
他說:“那個被永安大爺撿回家的瘋女人,應該也是從别的地方沿着大道流浪到我們這裡來的吧。”
石榴婆點點頭:“嗯,我見過那個瘋女人,其實長的還挺年輕漂亮的,就是腦子已經不正常了,會發瘋打人,剛到我們這的時候,就曾跑去别人家裡搶吃的,完了還打那家的小孩,得虧父母都在,就把她給轟出去了。”
“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二溪一臉震驚。
石榴婆歎道:“就是這麼一個很瘋癫的女人,誰也沒想到,永安會把她撿回家去,為此還引起許多人的不滿,說他色迷心竅,連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女人也要。”
“……”二溪怎麼感覺越聽越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