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禾認同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我一般在驅散惡靈的時候,通常會讓它們返回初次現身的地方,如果這裡是紅衣女在化作惡靈後,首次現身的地方,那麼再加上你剛才講的關于這條河的過去,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二溪感覺事情越來越懸疑了。
亦正是在這時,紅衣女在他倆面前現身。
這次的她終于不再是紅布蓋身,而是一身人類的穿着打扮,上面是大紅色的盤扣麻衣,下面是大紅色的九分短褲,露出腳脖子,然後穿着一雙紅色的布鞋,望眼過去,一身的大紅色。
此外,她的一頭黑色烏發,十分淩亂,蓬頭垢發,活像個乞丐。
紅衣女似乎認得二溪的身份,聲音低沉的譴責他——
“又是你這個該死的土地神,明明鬥不過我,還總想着驅逐我,簡直自不量力。”
她不知道剛才将她強行驅逐的是四禾,錯以為是二溪,才會說出這麼憤怒的話。
二溪莫名被看扁,有些生氣。
“喂,你不要搞錯了,之前鬥不過你的那個土地神,并不是現在的我,隻是我的一個分身,現在我本尊親自到此,怎麼可能鬥不過你,隻是不想與你一般見識罷了。”
“哼。”紅衣女對他的話充滿了不屑,“不管你再嘗試多少次,我還是會回來的,你也不過是在白費功夫罷了。”
四禾這時插話道:“那麼,是否可以請你告訴我們,你執意留在永安大爺家屋頂上的真相是什麼嗎?”
紅衣女聞聲看向四禾,适才認出她來。
“喔,我以為是誰,這不是那晚強行把我的腦袋拎起來查看的那個笨女人嗎?”
“你!”
四禾瞬間哽住。
紅衣女又發現了什麼,盯着她明亮的雙眼道:“這麼一看,你的眼睛好像恢複了,明明那晚被我的銀針準确的刺中,居然沒有瞎掉雙眼,真是可惜。”
四禾沒好氣的為自己辯解道:“那晚是我疏忽大意了,沒有防備,才被你所傷,但現在肯定不會了。”
“是嗎?我不信。”紅衣女說着,再次從嘴裡吐出銀針,近距離的射向她——
未曾想,四禾的身體突然一道光芒閃過,直接彈開了銀針。
倏地,銀針反彈到紅衣女身上,準确的刺中了她自己。
“呃!!”紅衣女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伸手捂住受傷的肩膀,不敢置信地看向對面的四禾——
“你,看來也是來頭不小,居然能将我的銀針反彈了回來。”
四禾得意的揚手道:“我不是說了麼,我現在不會再被你所傷了,你怎麼不把别人的話聽進去呢。”
“你!”紅衣女被她的話氣得咬牙切齒。
二溪在一旁看完戲後,才出聲與紅衣女講道:“我們特意讓你現身,與你進行對話,也是想幫你解除多年以來的怨恨,你和永安大爺已經糾纏了幾十年,到如今,他已成為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你卻依然不肯放過他。”
提到永安大爺的名字,紅衣女瞬間身上的怨念更重了。
四禾察覺到了這股異樣,連忙也問她:“你和永安大爺到底有何過節,又是什麼原因讓你有這麼深的怨念,持續的糾纏他數十年。”
紅衣女突然間又變得痛苦了起來,難受的捂着自己的腦袋……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記不得了,隻是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我,隻有奪走永安的性命,讓他也下地獄,我才能得到釋放。”
四禾和二溪聽得滿面震驚。
紅衣女越是回想過去就越痛苦,面部都扭曲了起來,接着化作猙獰的惡靈,呈現在四禾他們面前。
她惡狠狠的警告他們——
“我勸你們不要再多管閑事!妄圖阻攔我複仇!永安的命,我是一定要奪走的,你們誰也别想阻攔我!”
說罷,她消失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四禾和二溪。
夜色,又恢複了甯靜,隻剩下河裡潺潺的流水聲。
二溪伸手扶額道:“這下完了,她根本記不得過去的事,也不知道和永安大爺之間的仇恨由來,隻是執念在教唆她找永安大爺複仇……”
四禾沉默不語。直覺在告訴自己,紅衣女的過去一定發生了極其悲慘的事,才會令她這麼痛苦,隻要一回想到過去,她就會感到生不如死。
想到這,四禾陡地心頭一震,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永安大爺真的對紅衣女做了什麼殘忍的事情,才導緻她對他的怨恨嗎?
若是這樣,她和二溪得去查一下永安大爺的過去了,或許能從他的過去裡找到一些關于紅衣女的線索。
二溪見四禾還在發愣,連忙喚醒她:“喂,你呆呆的站在那裡幹什麼,走了,我們該回家了。”
“哦,來了。”四禾回過神來,趕忙追上二溪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