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被黑暗所籠罩的村子一片死寂,村中的道路上更是靜的十分可怕,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四禾還沒睡,二溪也沒睡。
兩人一起走到永安大爺的那間瓦片房附近。
雖說是住在隔壁,但嚴謹點來說,二溪家和永安大爺家中間還隔了一塊地,故而需要走一小段路才能到。
四禾擡頭望着房子屋頂的瓦片上,果然那抹紅色身影還在,和之前一樣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她與二溪眼神商量了下,便開始行動了。
二溪轉身回家去取電動車。
四禾則念動驅散咒,強行将屋頂上的那抹紅色身影驅逐離開。
過了一會兒,二溪騎着電動車過來,詢問她:“怎麼樣,确認方向了嗎?”
四禾點點頭,“嗯,我沒看錯的話,她被驅逐的方向應該是我們去過的那條河邊。”
“竟然是那裡。”二溪似乎若有所思,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喚四禾上車,載着她前往那條河邊。
路上,四禾好奇的問二溪:“你以前采取的也是這種将她強行驅逐的辦法嗎?”
二溪解釋說:“是我剛到這裡的那會兒,曾多次将她強行驅趕,奈何她的執念太深,我驅趕了數次,她依然回到那間瓦片房的屋頂上。”
四禾再問:“那在你之前呢?我記得你說過,她已經在這邊有幾十年了。”
二溪回憶道:“在我之前,是我的一個分身在這邊看守土地,他因為法力薄弱,對抗不了怨念極深的紅衣女,于是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對她放任不管。”
四禾記下了,又問:“那麼你的分身,是否清楚紅衣女的過去,她與永安大爺之間又是怎麼結下仇恨的,使得她有這麼深的怨氣。”
二溪努力的回想:“我記得留在這裡的分身曾和我提起過,他說紅衣女在世之前曾和永安大爺做過短暫的夫妻。”
“诶!!”四禾震驚的聲音響徹整條寂靜的道路。
她驚聲譴責二溪:“這麼重要的一條信息,你居然沒跟我講!”
二溪幹笑道:“你又沒問。”
四禾真想打他一頓。
隻是眼下讨論紅衣女的事最為重要。
于是她試圖分析道:“如果是這種關系的話,問題就變得更加複雜了,那個出現在永安大爺家屋頂上的紅衣女,居然曾和他有過一段姻緣,那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讓紅衣女有着如此深的執念。”
說到這裡,四禾急忙問二溪:“對了,你知道紅衣女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嗎?又是哪一年以紅色的身影出現在永安大爺家屋頂上的?”
“這個嘛……”二溪皺起了眉頭,絞盡腦汁的回想着。
半晌後,他終于從分身傳給他的記憶中找到了些許答案。
“我想起來了,分身所保存的記憶中,有一些大概的片段,它們告訴我,紅衣女的出現,距今快有三十年了,并且模糊的記憶中,似乎記着紅衣女去世之前,是個年輕女子的信息。”
四禾斟酌了起來。
“我記得永安大爺跟我說過,他今年七十有三了,假設是三十年前的事,那麼他當時也有四十多歲了,如果紅衣女在去世前是個年輕女子的話,豈不是和永安大爺的年齡相差很大……”
這段分析讓正在開車的二溪身形一震。
“你是說,永安大爺和那紅衣女在以前很有可能是老少配嗎?”
“嗯,結合你剛才的說辭來看,的确有這種可能。”
四禾這麼告訴他。
二溪愁煩不已。
“真是的,我的分身雖然保存了很多過去的記憶,卻對永安大爺和紅衣女的事了解的甚少,根本沒有多少關于他倆過去的記憶。”
四禾倒是安然道:“反正我們現在不是要過去找她嗎,等會兒就一并問清楚好了。”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二溪立馬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不一會兒,兩人終于抵達了河邊。
因為正值午夜,所以二溪直接将車子停在了道路上,然後和四禾一起走下去。
午夜的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綠的光芒。
此刻的他們正站在下遊處,望着深不見底的河水。
四禾出聲感歎道:“水清則淺,水綠則深,水黑則淵,通過這幾句來判斷,下遊的水這麼碧綠,底下應該很深。”
二溪又想起了什麼,一副知識淵博的表情和她說:“這個我知道,聽這裡的村民講過,在以前,這條河比現在還要寬闊,水也還要深,所以在那會兒,經常發生命案,有下去遊泳溺死的,有不慎失足掉下去死的,還有想不開主動投河自盡的,總之,在當年,這條河收了許多人命。”
“難怪,我說這條河怎麼越看越不幹淨,原來收過許多人命。”四禾再次感慨。
二溪忽然驚聲道:“等等!你剛才說,紅衣女被驅逐的方向在這邊,那豈不是……變相的說明,她當年是在這邊結束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