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時都有些怔住,眼珠直往陸時汀那邊瞟,原因也很簡單,徐圖之和他們這群人完全不一樣,他們是難得收拾得人模狗樣,但這位徐圖之瞧着就是從骨頭縫到頭發絲都幹淨斯文,給人一種需要照顧的纖細感。
非要說得話簡直就是最昂貴的——機甲終端芯片。
要放在玻璃罩的保護盒裡,還得上個保險箱的鎖。
陸時汀瞧着徐圖之:……他的聲音和Xy是一挂的,不過Xy要更冷凝一些。
“當然不會,小六去給……”他頓了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徐圖圖的哥哥,首先他看着沒自己大,也不能叫圖圖哥感覺是在叫徐圖圖哥,也不能直接叫人家徐之太冒昧,如果叫全名又顯得冷淡生分。
“給拿把椅子。”他直接把稱呼給省略了。
小六應了聲連忙起身去拿椅子,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小可笑嘻嘻地把徐圖圖拽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給你準備了大禮。”
小六搬起牆邊閑置的椅子,最後決定把這把椅子安排在陸時汀旁邊。
陸時汀正要說話淡淡的香味就飄了過來,是那種有點冷淡的香,就好像一朵花剛從冰裡挖出來一樣。
聞着,讓人神清氣爽。
餘光中那個單薄的人坐了下來,坐得筆直,烏黑的發尾垂在腰臀處,輕晃。
“陸老闆,我這麼稱呼你可以嗎?”
陸時汀:比Xy的聲音高了大概0.3℃,但也讓他有些耳朵發熱了。
他看過去:“都行,稱呼而已。”
“圖圖自從在你的店裡實習後技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我這個當哥哥的其實早就應該拜訪陸老闆,謝謝你的照顧。”
徐圖之說話的腔調抑揚頓挫像是廣播員一樣,聽着很舒服,聽得陸時汀喝了口酒,有些不自在,畢竟以往他聽這聲音的時候都在做一些不正經的事情,雖然這道聲音不是原主,但他依舊有些心虛。
徐圖之狐狸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喉結滾動的男人,話說得一本正經,腦袋裡想的卻是:好想咬一口他的喉結。
柰.子好大。
想嘬。
家夥事肯定也不小。
想吃。
還沒吃過真得呢。
要早知道徐圖圖的師傅這麼的“秀色可餐”,他一定天天都去店裡轉一圈。
陸時汀放下酒杯,盡量自然的笑了下,臉頰上那個小窩就出來了,很是吸引人視線:“是圖圖有這方面的天賦也肯努力,就算不跟着我,跟着誰肯定也都會有出息的。”
兩人你來我往的進行着成年人的客氣社交。
徐圖圖瞪着溜圓的大眼睛盯着他們,他們沒有互相說自己的壞話吧?有點慌。
小六:“圖圖,你和你哥長得可一點都不像。”
圖圖咽下嘴裡的東西:“啊,因為我和哥哥是一個媽倆爸的,我們都像自己的爸爸。”
他說得自然,說完繼續幹飯。
問話的小六和其他人就有點尴尬了,好在這時徐圖之舉起酒杯站起身:“感謝一直以來大家對圖圖的照顧,我這個做哥哥的敬大家一杯。”
大家連忙起身,笑着說些客套話。
陸時汀也站了起來,192的身高快要怼上了房頂,再加上那健碩的塊頭,稍微誇張一點說,他能抵身邊的徐圖之兩個。
大家碰杯,陸時汀伸得是右手,徐圖之伸得是左手,尚有距離的手臂在到了手部時就不小心地蹭到了一起。
黑皮,白皮,強烈的膚色差。
粗糙,細膩,清晰的差距。
一大,一小,明顯的對比。
一觸即分。
大家舉杯,全部一口喝了個幹淨,陸時汀放下酒杯就見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徐圖之身上,隻有他還沒喝完。
他們用得是大玻璃杯,但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杯子有這麼大,杯口居然完全擋住了徐圖之的臉。
徐圖之慢了一步放下酒杯,幹幹淨淨,一滴沒剩。
老秦拍手:“敞亮!”
起先大家還覺得會和他有點“合不來”,畢竟他和圖圖太不一樣了,圖圖虎頭虎腦的長得人高馬大。
這一杯酒拉近了大家和他的距離。
小六瞧着陸時汀他倆眨巴了下眼睛:“陸哥你和徐哥一黑一白還挺搭。”
說着無心。
陸時汀和徐塗之互相看了看,陸時汀大方接話:“我們是黑白雙煞,哈哈。”
大家笑哈哈的很快就已壽星公為主開始了下一話題,陸時汀也坐下和身旁的老秦說着話,和徐圖之碰到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蜷。
這人,好涼。
吃過飯之後大家又去了隔壁唱歌,好幾十瓶酒擺在了桌上,服務生二話不說咔咔就是開瓶,很快就響起了小可鬼哭狼嚎的歌聲。
他們沒唱歌的圍坐在一起開始比大小點,陸時汀看向對面的徐圖之,說實話他真得和這種環境格格不入,對方忽然擡起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下四目相對,陸時汀沒有任何尴尬,有幾個成年人會因為一個對視就心慌,他勾起唇角大方的問道:“玩兒嗎?”
“好啊。”
比大小點很簡單,一人一套骰子,誰搖出來的最大誰就赢。
陸時汀随便搖了兩下,大家一起掀開,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徐圖之的骰子,居然是豹子六,大家直呼牛.逼。
之後一連5把陸時汀一直在喝,喝得他有些發熱,索性脫掉了襯衫,圓形的五彩燈光從他裸露在外的胸口和肱二頭肌上晃過,徐圖之雖然沒輸卻還是喝了一杯酒,他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微仰着頭,瞧着長相狠厲的男人痞裡痞氣地叼起了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說着:“操,再來一把,我就不信了。”
微眯着的眼,又野又糙。
他打量起陸時汀的花臂,從左手手腕一直到肩膀,紋得是從荊棘花叢中奔下的猛虎。
整個紋身隻有荊棘花和老虎的眸子是有顔色的。
豔麗的荊棘花,金色的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