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采霧手臂被抓握住,踉跄地向前栽,被池策往前帶着走了好幾步。
褚采霧努力掙脫池策的鉗制,手腕依然被緊緊箍握住,掙紮道:“你放開!”
池策眸中劃過一抹自嘲,審問道:“你不想要傳音符和襖子了?”
像是被鉗制住了一般,褚采霧語氣漸弱,妥協道:“你答應給我傳音符和襖子?”
池策不答,要挾道:“看你演的如何吧。”
褚采霧這回也沒有再被池策牽着,耷拉着腦袋跟在池策身後,她滿腦子全是殷濯……他靈力低……已經虛死了,她不能信這句話,也不敢信這句話。
褚采霧差點被馮娣掐死,又被池策當誘餌,還被那個男人打地血肉模糊……
褚采霧感覺隻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以随便被欺負,在定北鎮孤苦無依。
她好想好想回到上次,和殷濯來定北鎮的無憂無慮,心定神安。
可池策隻會利用她,兇她,逼迫她,從來不會尊重她,竟然還問殷濯有什麼好的。
哪裡都比池策好。
褚采霧跟在池策身後,走着走着,她們就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那個男人還是昏迷狀态,倒地不起。
褚采霧滿臉郁悶,忽然被池策回頭注視。池策像吩咐命令一樣:“一會我把他的那段記憶消了,他一醒,你就在他面前化形逃跑。”
褚采霧心虛地點點頭,幸虧心聲不會被池策聽到,否則她的處境,就又要不好過了。
池策一臉無奈:“你還愣着幹什麼?”
褚采霧不知道池策還要怎樣,迷茫地掃視過池策和馮娣。
池策不耐煩道:“變成茴香啊,你這樣一會怎麼能吓他?”
褚采霧手足無措,慌慌張張地點頭,一抹綠光恍然滑過,地上躺着一株直愣愣地茴香。
池策利落捏決,金光注射進那男人的腦袋,那男人手指微動,似是快要蘇醒。
施完法決,池策嫌棄地拍了拍手掌。
男人捂着腦袋,從地上慢慢悠悠地爬起來,剛一看到馮娣,他揚起手臂,立馬吆喝道:“你在這偷懶?幹活去!”
馮娣眼中無悲無喜,唯唯諾諾中卻有些淡然:“這就去。”
褚采霧雖然變成了一株茴香,但是此時躺在地上,氣地葉子來回晃動,簌簌作響。
這男人死性不改,對别人吆五喝六。
那男人稀奇地發出聲音:“诶呀,哪來……”後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池策本就生得高大魁梧,此時俯視着那個男人,池策擠出兩個字:“惡心。”
那個男人氣地原地跺腳,卻又不敢妄動,轉頭沖馮娣道:“醜八怪誰讓你把男人帶進來的?”
馮娣低眉順目:“不是我請的。”
男人聲音刺耳,洩憤道:“敢找男人弄死你!”
褚采霧越聽越想笑。
他要弄死馮娣,恐怕是癡人說夢。
馮娣早就死了,已經是鬼了。
但是,褚采霧想不通,馮娣明明有人身,為什麼是鬼,又怎麼會死?
最可笑的是,這男人還敢吆五喝六,在馮娣面前志氣高昂。
馮娣都不用費吹灰之力,像捏死蝼蟻一樣,完全可以吊打這個狗男人。
這男人最後就算死,可能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褚采霧突然沒忍住,躺在地上笑出了聲,立馬攏緊自己的葉子。
褚采霧忽然發現,眼前的天空颠倒了好幾圈,身上還被來回撞擊。
那個男人踢着褚采霧,更加洩憤道:“什麼狗東西!”
褚采霧本來,是不情不願地配合池策,演什麼道士捉妖的戲碼。
但是現在,褚采霧太想演了,她打不過這個男人,難不成還吓不過嗎,她終于可以報仇雪恨了。
褚采霧晃了晃茴香葉子,灰塵盡數抖落,用着莖葉站立了起來,突然說人話道:“狗男人。”
男人猛然一退,盯着地上直立的茴香:“妖……妖精!”
褚采霧沒着急化成人形,得意道:“怕了……”
誰料,整個葉子被男人提拎起來。
褚采霧被男人抓起來,那男人對着她,指指點點道:“今天正好拿你入藥。”
褚采霧左右掙紮着葉子,心中七上八下,刹那間,全身葉子不再被男人緊握,突然從空中掉在地上。
褚采霧吓地趕緊化成人形,擡頭便看見,池策憑空化出一把金色魔刀,抵着男人的脖頸。
池策抵着刀,一字一頓:“你、敢、碰、她?”
男人牙關打顫,碰已經碰了,現在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那金色刀刃閃着寒光,池策饒有興緻地擺弄着金刀,很是玩味,刀刃發出嗡鳴,已經迫不及待地渴望嗜血。
褚采霧沒見過池策這麼嚴肅,他現在才真真切切的像一個魔族……的魔頭,好像下一秒,就要活剝下那男人的皮。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尖叫連連。
褚采霧擡頭去看,池策将刀側,大面積貼在男人的脖子上,但是并未流血。
男人大口喘着粗氣:“不敢!不敢!我不敢碰她,求……求求!您饒了我!”
池策似乎很是滿意,将刀面從男人的脖頸上緩緩移開。
男人依然喘着氣,氣息卻平穩了一些。
“呃……”男人一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