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聞言,加大力度甩鞭子,治病救人依然不能耽擱,馬車疾速行駛,路過一段崎岖的石頭地,隗宴被颠的上下晃動。
隗宴不顧馬車搖晃,從坐塌下去,掀起簾子喊道:“你給我駕穩點。”
馬車夫置若罔聞,立即加大力道,甩動鞭子。
小九為殷濯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遞上去。
褚采霧看着小心翼翼的小九,忍不住上前摸摸他的頭,縮小版的瑞辰仙君很乖巧。
夕陽紅透了整片天空,一行人沒有到達小相國,于是在一片漁村歇腳。
殷濯抱着褚采霧,想找一人家落腳。
河邊背着漁筐的大娘準備歸家,便撞見氣宇軒昂的公子抱着一位姑娘,身邊還帶了兩個孩子。
殷濯将褚采霧用單側臂膀抱住,另一邊從腰間拿出錢袋。
褚采霧看着她被單手抱住,都快驚掉下巴,于是她決定以後吃胖點,把殷濯的鴨子都吃光,不然,顯得她不強壯,她想當一株粗壯的魔茴香。
大娘急忙把錢袋子往回推,同情地探頭,結果手中的魚筐掉在地上,魚兒尾巴忽扇忽扇地蹦開。
隗宴抓住殷濯手中的錢袋子,一把丢進大娘的魚筐裡,隗宴不耐煩道:“看什麼,沒見過我娘啊,你收錢,帶我們落腳。”
那大娘被褚采霧中毒的樣子驚吓到,一直沒緩過來,便随着隗宴的命令,撿起魚筐中沉甸甸的錢袋,失神一般帶殷濯往家裡走。
大娘走着走着,問道:“你夫人這是害了什麼病?”
殷濯道:“胎記而已,并非害病。”
那大娘訝異地回頭,道:“公子有外室嗎?”
褚采霧覺得隗宴橫行霸道還是有道理的,她中毒昏迷,這大娘難不成要見縫插針,給殷濯塞個外室。
小九同樣好奇地瞄着殷濯。
殷濯被兩道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和褚采霧隻是裝夫妻,這都不是真的,更何況,哪裡能有外室。
大娘見殷濯一直不說話,又道:“你和夫人感情好,我要是有這胎記,年輕時候根本嫁不了人。”
四個人擠在一間偏房裡,床頭旁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桌子,殷濯将褚采霧安置在床上,殷濯孤零零地坐在床邊。
隗宴捏了一把小九的臉,道:“瑞辰你記不記得我了?”
小九匆匆閃開,端了一盆水回來。
褚采霧看着小九一點一點接近她,把水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九拿起帕子,擰幹後道:“爹爹,我想給娘親擦擦臉。”
殷濯道:“别人聽說害病,都避之不及,你不怕嗎?”
隗宴搶過小九手中的帕子,道:“我幫娘親擦臉!”
隗宴一邊捂着眼睛,一邊擦拭褚采霧的身體。
褚采霧真想詐屍還魂,告訴隗宴,不擦就不擦,她不想被嫌棄的太明顯。
褚采霧被隗宴身上散發的仙力接觸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将她的魂魄往回吸。
殷濯奪走了隗宴手中的帕子,道:“不用你擦了。”
隗宴一愣,她仿佛掐準沒有人敢趕她走,氣急敗壞道:“本小姐給你們擦,那是看的起你們,一幫凡人。”
殷濯手中的法力隐隐約約抑制不住,道:“就算是凡人,也不需要施舍。”
隗宴佯裝要走,拉起小九,卻沒拽動。
小九撅嘴道:“我不走,你是什麼人,我和你沒有婚約。”
隗宴理所當然道:“我當然是神仙,你前世就是和我有婚約。”
小九道:“是神仙就瞧不起凡人嗎?”
隗宴愣住:“怎麼?”
小九道:“我不但是凡人,我還是乞丐,是爹娘收留我,你頂撞貶低她們,你配當神仙嗎?”
褚采霧頓時心裡暖洋洋的,瑞辰仙君果然名不虛傳,竟然也沒有瞧不起凡人。
隗宴語塞道:“我?我當然配當神仙,我出身高貴,就代表我配。而且,你根本不是凡人。”
小九道:“我甯願永遠當凡人,也不願意跟你這種人面獸心的神仙在一起。”
隗宴摔門而去,天色已是傍晚,偶爾有幾聲蟬鳴。
褚采霧仔細端詳着小九,後來,她坐在自己的身體旁邊,悠閑的小憩,就是不知道隗宴到底去了哪裡,會不會回來。
褚采霧站起來用魂魄觸碰着殷濯的肩膀,殷濯說過他們有很多很多金子,應該是買的起銀月霖的,褚采霧很想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