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樾看了看他:“走吧。”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魔軍無邊無際,百裡珧立在修羅王城上咬牙切齒問道旁邊的侍衛:“那幾個領兵的呢?人呢?”
被點到的侍衛顫顫巍巍開口:“他們……他們……今早就投了魔軍。”
“反了!一個二個都反了!”百裡珧氣的一拳砸在王城牆上,“砰”的一聲,王城缺了一角。似乎還不解氣,百裡珧雙眼通紅抓起侍衛扔了下去,半空中餘下一聲慘叫。
看到城下披着戰甲列陣的修羅軍他才恢複了一絲理智,沒事,沒事,他還有修羅軍,他們是他的傀儡,不會反的。
百裡珧飛身到陣前,就見魔軍士氣大漲,正中心立着一道久違的熟悉身影。
“甯……甯樾,别來無恙啊。”他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甯樾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他的背叛,想到這裡他握着長槍的手止不住顫抖。
甯樾看着他有些好笑,自己當年還真拿他當成患難之交……真是可笑。
甯樾輕輕側頭:“枭寒,列陣。”
“殿下,你要一個人……”話沒說完,甯樾已經閃身出陣。
百裡珧看着閃身過來的甯樾連忙拿槍護在面前,隻是甯樾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長槍被甯樾奪過拿在手中。
甯樾輕瞥了一眼長槍,冷笑着輕輕一折,長槍應聲斷成兩截。
百裡珧怔怔看着長槍,猛地跪下:“尊上千年前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真的,你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從今往後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任你差遣……”
他話還沒說完,甯樾一把掐住他脖子提起來,眼瞳漸漸染上血紅色:“本王最恨背叛之人。”
甯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右手掌心燃起一簇幽冥火,歪頭看了看手中的火幽幽道:“千年前你害本王日夜被這火灼燒,今日到你了。”随即把火往他内丹處一點。
百裡珧死死晃動雙腿想要掙脫,一根根青筋暴起,雙瞳死死的盯着甯樾:“你……你這個怪物就該去死……怎麼就燒不死你呢……”一邊說着,一邊悄悄在背後豎起食指。
他的一舉一動被甯樾瞧在眼裡,他對那番話倒不甚在意,畢竟這麼說的人在他記憶中太多了……
他一把将百裡珧内丹點燃,幽藍色火焰自他身上燃氣,百裡珧痛苦地慘叫着在地上蜷成一團。
得了令的修羅軍自四面八方湧上,突然一個虛無的手铐铐在他手上,甯樾揚眉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和那一隻跟他格格不入的镯子。
真是久違的感覺,想當初他自覺控制不住自己時用這手镯将自己铐起來……沒想到落到他手上了。
季疏淺正從月華殿中翻出滅影,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忍不住皺眉,甯樾出事了?
正準備走出殿門,一位弟子腳步匆匆闖了進來,見她立馬行了個禮:“殿下,急報。”
季疏淺在聽到殿下時還愣了一瞬,在看見他神情的焦急後她正色道:“說吧。”
“魔王甯樾解開封印了,他……他現在已經攻進修羅了。”小弟子說着說着,漸漸帶上一絲哭腔。
他們今天聽到這個消息時都覺得完蛋了,三界誰不知道甯樾的名頭啊。
聞言季疏淺皺了皺眉:“知道了,立馬封鎖消息。”
小弟子看着她出氣的淡定,不經在心裡感歎,這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啧啧啧,面不改色啊。
心理素質好的季疏淺一邊在趕去的路上一邊想,這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簡直天助我也。
甯樾看着四周蜂擁上來的修羅軍冷笑一聲:“傀儡軍?”
枭寒遠遠見形勢不對,連忙傳音道:“殿下,需要幫忙嗎?”
“不用。”甯樾低頭瞧了瞧手上的手铐冷笑了一聲,是啊他就是個殺不死的怪物。
右手轉出一個結界将十來萬的修羅軍的後路封死,甯樾冷笑着從掌心燃起熊熊烈火自他向周圍燒去,霎時結界内一片幽幽藍色。
傀儡軍被抽去魂魄後隻聽令于主人,哪怕烈火灼燒,他們都執着兵器一擁而上,可還沒能近甯樾身,就被燒成一具具白森森的骨架。
甯樾看着一個個倒下的傀儡,越發覺得可笑,雙眼眼瞳倒映出幽藍色火焰。
默了一瞬,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點燃整個結界,連同自己一起被幽冥火吞沒。
“殿下!”枭寒見狀大叫一聲,飛撲過去,千年前,殿下滅了神界後就是花式求死,他還以為千年過去了殿下會歇了這份心思,折磨自己,何苦呢。
眼前的結界任憑他怎樣都解不開,猛然間一個少女的聲音匆匆響起:“住手。”
一身黑衣的少女眉目帶着幾分凜冽:“你這樣幽冥火會波及其他人。”
季疏淺雙手漾起淡淡水波,和上次在弑神海一樣結起一陣寒意,四周瞬間凍住。
熊熊燃着的幽冥火似乎遇上了黴頭,漸漸收斂起張牙舞爪的模樣。
甯樾正感覺身體被千年來熟悉的滾燙灼燒着,突然四周一陣涼意,他剛緩緩睜開眼睛,就感覺胸口處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