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翰往亭内的涼椅上一躺,雙腿交疊,閉着眼睛,嘴裡哼着小曲。
有些日子沒去天香樓了,可把他想壞了,也不知道最近桃紅和柳綠怎麼樣,晏翰咂巴了下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桃紅年長些,卻勝在有韻味,身材曼妙,像是成熟的蜜桃,誘人采撷。
柳綠年紀小,一團孩子氣,嬌俏的臉蛋,偶爾嘟起的櫻桃小嘴實在叫人心生愛憐。
兩人都是他的解語花,還是今夜翻出府再去一趟天香樓吧,晏翰正浮想聯翩,忽聞空氣中傳來一陣馨香,淡淡的,卻勾人得緊,他的眼睛陡然睜開,向一旁望去。
隻見個模樣俏麗的丫鬟正墊着腳采枝頭的梅花,小嘴微張,神色專注,伸直的手臂讓原本合身的衣裙将身材包裹得更加曼妙。
晏翰撐起身子,目光從丫鬟的臉上移到了粼粼波光上,喉結滾動,這是哪個院子的丫鬟,往常從未見過。
他撐着下巴看了會,突然起了幾分壞心,悄默默地站起身,從身後慢慢靠近,一把摟住了丫鬟的纖腰,這一摟不禁贊歎當真是不盈一握。
玉兒小臉都吓白了,尖叫一聲閃了出去,手裡的籃子落在地上,采好的花瓣落了一地。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落滿花瓣的雪地中,驚詫地看着眼前的“登徒子”,過了片刻,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似的,急急行禮,“奴婢見過二少爺。”
“你認得我?”晏翰饒有興味地湊近一步問道。
玉兒白皙的臉紅了紅,像是被人用手用力揉搓了幾下,“奴婢聽說二少爺素來勤奮,常在後花園苦讀,因此識得。”
晏翰自是沒那麼勤奮,但聽到美人恭維,焉有推拒之理,他笑盈盈地伸手将少女扶起,“你倒是聰慧,叫什麼名?在哪個院裡伺候的?從前倒不曾見過。”
怎麼可能不曾見過,隻是從前她并未如此精心打扮,眼高于頂的二少爺看不見罷了。
“奴婢名喚玉兒,在玉衡院裡伺候,姑娘不大讓奴婢出院子,二少爺沒見過也是情理之中......”玉兒雖然站起,卻依舊垂着頭,落在晏翰的眼中,便是十足羞澀的小女子模樣,心中更是意動。
“沒想到六妹妹竟然藏了這樣的美人在院子裡。”晏翰自覺風流倜傥地甩開折扇,在面前扇了扇,“這時候你在後花園裡做什麼?”
玉兒依舊紅着臉,聲音細軟,“回二少爺的話,奴婢奉命幫姑娘采梅花回去,可以煎成冷梅茶,既有梅花的馨香,又有冬日雪水的清冽。”
晏翰将她的手攥在手心裡,皺眉,“這個六妹妹平日裡不聲不響,沒想到也是個硬心腸,這樣冷的天竟也差使你幹活。你也是個傻的,不過這份忠心倒是可愛。”
玉兒的耳朵也似染上煙霞,将手抽了出來,拘束地藏在身後,“二少爺哪的話,奴婢是姑娘的人,替姑娘幹活是天經地義的事,哪就這麼嬌氣了?”說着半蹲下來,伸手去拾散落在地上的梅花。
從晏翰的角度,正好能瞧見她玲珑的身段,以及被耳邊寶石簪子襯得越發靓麗的臉蛋,“若是我要你做我的人呢?”
玉兒拾花的手一頓,慢慢擡眸,“二少爺莫要拿奴婢取笑了,姑娘今日要去老夫人那請安,奴婢還得回去替姑娘煎茶,若是回去晚了,又得......”像是意識到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少女慌亂地捂住嘴,膽怯地掃了晏翰一眼。
這一眼像是帶着細小的嫩芽的柳枝,将少年本就躁動的心撩撥得愈發無法自拔。
他将少女從地上拉起,“可是晏绾刁難你了?”
連六妹妹也不叫了,直接指名道姓,可見是動了火氣,玉兒掩去眸中的得意,眼眶中迅速湧上霧氣,“奴婢本就低賤,姑娘責罰也是應該的,說不上什麼刁難。”
晏翰哪裡肯聽,冷哼一聲,“本少爺要的人,她晏绾敢說半個不字?你莫怕,我這就帶你去素心院,求老夫人和爹做主,往後你就是我的人,安心待在松濤院裡享福,不必再伺候旁人。”
玉兒推拒了幾下,終是不敵少年的氣力,兩人拉拉扯扯地朝素心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