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她在女人從身後鉗制住她之前,迅速從口袋中掏出那把水果刀。她面前的女人隻看到寒光一閃,下一刻,刀身已經沒入了她的心髒。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齊晝沒有過多猶豫,瞄準了她的心髒捅過去後,立刻将水果刀又拔了出來。那被刺的女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向後趔趄了幾步,倒在了地闆上。
齊晝身後的女人已經用胳膊鎖住了她的脖子,這時見同伴被殺,大聲喊了一句:“不!!!”她的嘴離齊晝的耳朵不遠,齊晝被她吼得頭昏腦脹,卻沒忘記給予她和她同伴一樣的待遇——這是她們自找的。
水果刀被拔出來後,齊晝也差點被女人勒到窒息。她擡手将刀往女人鉗着她的手臂上刺去,女人凄厲地大吼一聲,下一瞬,齊晝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她站立不穩,向前撲倒在地。顧不得身上疼痛,她撐着地面翻過身來,見手臂已受了傷的女人又朝她撲來,她手中一直死死地攥着那把水果刀,見狀借勢往上方狠狠送過去,刀子刺進了女人的胸膛。
鮮血淌了齊晝滿手,她一翻身,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第二個被刺的女人雙目圓睜瞪着齊晝,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卻還堅持着不倒下去。齊晝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搖搖晃晃地想要站直身子,沒一會兒,她就失去了耐心,上前去又補了一刀,直接刺破了女人的心髒。
兩個女人倒在地上,都已斷了氣。齊晝在沙發上坐下,面無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
沒想到這兩個雅瓦赫的戰鬥力這麼弱,連她都打不過,還被反殺了。不管她們的異能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武力系的
這可不能怪我。她冷漠地想道,這是她們自找的。
她剛剛殺了兩個人,現在手有些發抖。她把手舉到眼前,看着被鮮血浸透的手掌紋路,微微發愣。
看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手反了過來。
連赫的指環也沾上了血。那些符号被雅瓦赫的血液描摹,說不出的詭異。
她皺起了眉頭,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站起身來把女人的屍體踢到一邊,她去了衛生間,想清理掉指環上的血迹。
*
當齊晝從外面回來,看到自己床上那封樣式熟悉的信時,她登時如釋重負,忙将信拆開了來看。
她從信封中抽出信紙,看到上面稀疏地分布着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形狀奇怪的符号。
怪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難道自己因為“殘害同胞”,神聖的雅瓦赫血統失效了?
正這樣想着,她突然感覺到手中的信紙一動,吓了她一跳,腦子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信紙下有什麼活物?誰知下一秒,那信紙竟像是被什麼外力拉扯着一樣,從她手中掙脫了出來。
縱使齊晝已經經曆過一系列荒誕的事件,眼前的這一件還是脫離了她的認知。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張信紙像是突然之間被賦予了生命,從她手中掙脫出來後,懸至半空中,慢慢地扭曲成了一個誇張的嘴唇的形狀。
“……”饒是這一幕超出了她作為一個物理博士對于世界的認識,但齊晝在驚訝了兩秒過後,還是迅速地就冷靜了下來。
緊接着,那個由信紙扭曲形成的、懸在半空中的嘴唇竟是一張一合,從中發出了霧尼的聲音來。
“所以,”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空靈,但齊晝能聽出,其中還夾雜着幾絲深深的無奈,“你是想告訴我,你殺死了兩個丹國雅瓦赫?”
看來安蒂已經把話帶到了。于是齊晝對着那嘴唇點了點頭,乖乖地“嗯”了一聲。
這完全是她下意識的反應。但令她再次大吃一驚的是,霧尼仿佛能通過那神奇的信紙與她直接對話,信紙緊接着就給出了回複。
“唉。”她聽到那張信紙用霧尼的聲音,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屍體處理了嗎?”
“我簡單處理了一下。”齊晝說,“不過我覺得你們得來幫幫我,不然我擔心過兩天丹國的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行吧。”她聽到霧尼的聲音不帶什麼感情地說道,“你也真是會找事。”
“這不能怪我,”齊晝辯解道,“是她們先強闖民宅的,我根本沒搭理她們。”
“行。”霧尼的聲音涼涼地說,“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解決的。不過,你得抓緊時間去辦其他的事,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
“什麼?”
“這幾天,你去一趟克裡斯汀墓園。”
“幹嗎?”齊晝一怔,“讓我去給童話之王上墳嗎?”
“你想這麼幹的話,我也沒意見。”霧尼的聲音繼續從那正一張一合的嘴唇中傳來,“不過我要你去那裡,是希望你能去找一些‘小朋友’。”
“什麼意思?”齊晝問。
霧尼那空靈的聲音回響在屋子中:“你去了就知道了。”
齊晝還沒來得及再問幾句,那張信紙卻像是驟然被人剝奪了生命,在空中伸展開來,重新伸展成了一張普普通通的信紙,然後,跌落回齊晝的手中。
齊晝拿着那張信紙,把正反兩面又看了幾遍,然而,那些符号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上面,她該看不懂的還是看不懂。
好吧,齊晝想,就按她說的做。我倒要看看在丹國還能出現什麼奇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