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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瓦河是蘭國著名的河流,被稱為“蘭國的搖籃”。其兩岸風光秀麗,每天有無數愛侶手牽着手來到河邊散步,再加上蘭國許多本土歌手曾将這條河作為一種意象寫進歌詞,漸漸地,它便成了愛情與浪漫的象征。
很可惜,齊晝這次來到瑞瓦河畔,是不會感覺到這裡有多浪漫了。
她面對着瑞瓦河,靜靜地站立了片刻。現在是春日,可齊晝感覺夜風吹來,隻帶來了徹骨的寒意。
她不知道她接下來還會遭遇些什麼。
忽然,她感覺到身後的風變大了,幾乎想将她整個人掀進河裡。齊晝站穩了,盡量保持鎮定地轉過身去。
“你居然真的會來。”伊薇特冷淡地說,“歐若拉,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齊晝淡淡地說,“你們把霧尼怎樣了?”
“你還有心思關心她?”伊薇特嗤笑一聲,“可能這就是你弱的地方吧。我本來不明白,斯嘉蒂為什麼要在信上提到霧尼,或許她就是看穿了你這一點——無用的道德心。如果我是你,她愛怎麼樣怎麼樣,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齊晝冷冷地說,“伊薇特,我曾經很多次告訴你們,我和你們不一樣,一味強求是沒有好結果的。”
伊薇特唇邊突然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那笑容讓齊晝想起了發現獵物的野獸。
“沒關系,”她輕聲說,聲音中含了一種殘忍的快意,“我們不會再次失去你的。”
齊晝沉默了一下,問道:“白栎那事,是你們做的麼?”
“你指什麼?”
“别裝傻。”齊晝說,“兩年前,我堂弟曾經遭遇過一場車禍。你别告訴我那與你們無關。”
伊薇特似乎是很努力地回想了一會兒,無果,她問她的随從道:“有這事嗎?”
“有,”随從說,“并且是您親自領導的。”
“……”
伊薇特看上去沒有絲毫尴尬:“不好意思,我是真忘了。”
齊晝拼命勸說自己不要撲上去揍她,最後,她居然還真的忍下來了,隻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你記憶力驚人。”
“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伊薇特說,“為什麼記到現在?”
齊晝拼命壓制住怒火:“他是我堂弟——”
“這我知道。”伊薇特說,“如果他和你半點關系都沒有,我也懶得碰他。隻不過,我認為他畢竟和格瑞塔沒有一絲血緣關系,不值得你如此關注吧。”
“如果他對我一點都不重要,你們當初又是為什麼要對他下手?!”齊晝終于忍不住怒吼道。
“我怎麼知道斯嘉蒂怎麼想的,”伊薇特平靜地說,“我隻負責辦事。七年前你從我手裡跑掉,我這次必須親自把你帶回去。”
齊晝忍了忍,問道:“斯嘉蒂為什麼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因為她想提醒你我們的存在。”伊薇特看着她,臉上出現了一種名為憐憫的神色,“歐若拉,這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不,”齊晝咬牙道,“如果你們願意把我視作空氣——”
“那不可能,”伊薇特冷漠地打斷她,“你以為我們很喜歡和你成年累月地拉扯嗎?如果你身體裡的異能和血能被抽離出來,我們早放棄你了,不成器的小東西。”
齊晝無力再與她争論,她不再抱什麼希望地說:“我今天是一定要跟你們走了,是嗎?”
“你覺得呢?”
“那……”齊晝歎了口氣,垂下頭去,“我和你們走之後,不要再去打擾我的媽媽和其他家人朋友了。”
“這個你放心,”伊薇特說,“就格瑞塔那點異能,如果她不是茵格麗德的女兒、你的母親,沒人會關注她的。至于你其他的家人——”
她頓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惡心的事情。
“那個和你結婚的男人,你很喜歡他嗎?”
齊晝冷冷地說:“和你有關系嗎?你們不是不在意這些嗎?”
伊薇特“呵”了一聲,眼神變得狠戾起來:“他該慶幸他這次沒來,不然,我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