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不然等這次考試成績出來，你幫我補習英語，咱們就當扯平了。”

男生急于求成，一股腦往外輸出。

顧漾思考兩秒，笑着點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陸霄松了口氣，回以更燦爛的笑容。

……

晚上回宿舍，顧漾打開櫃子拿洗漱用品，郭倩茜氣勢洶洶闖進櫃子框住的那片區域，“漾漾，先别急着洗漱，我有話跟你說。”

邊說邊拉着她往外走，顧漾發現宿舍門口還等着另一個人。

她腳步停下，蔣雯雯立刻轉過身：“關于晚上發生的事，我知道是誰傳得紙條。”

郭倩茜抱臂站在一旁，氣憤填膺：“李超凡平時看着不聲不響的，沒想還能做出這種事。”

李超凡在班裡成績不算太好，為人處事默默無聞，顧漾平時不怎麼和人接觸，對男生的認知和郭倩茜大差不差。

“确定沒看錯？”顧漾不放心追問。

看似在詢問，但她并不是質疑蔣雯雯的意思，能夠站出來想她指認自己看到的事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當時周圍一圈人，絕對不可能隻有自己看見了事情經過，能夠在事後選擇道明真相，比那些知情不報值得欽佩。

令她琢磨不透的是，這場考試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算不上重要，上學時期大大小小的考試經曆得多了，難免會産生逆反心理，對于這種小測考，不放在心上的學生大有人在，就李超凡現階段的成績而言，他實在不至于為了一次小考作弊。

蔣雯雯十分肯定道：“考試的時候我坐在你旁邊的位置，也是巧了，一擡頭就撞見李超凡鬼鬼祟祟的模樣，之後老許就發現你作弊了。”

行徑異常，的确值得懷疑。

郭倩茜：“平白無故心虛什麼，事情百分百是他幹的。”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顧漾說，“老許另有計劃，我和陸霄答應配合的，不能出爾反爾。”

不是她同情心泛濫，許青山的想法她多少能猜到一點，左右自己沒什麼損失，結果究竟如何還得看李超凡會有什麼舉動。

……

第二日早讀，顧漾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和陸霄交了底，“打算怎麼辦？”

雖然受害者是她，不過陸霄也算是知情人之一，她覺得有必要和對方提前通個氣。

朗朗書聲隐去了談話的聲音，兩人不得不挨得近了一些，肩膀不可避免相碰。

陸霄書豎起遮住半邊臉，“老許說的計劃我們得配合，如果到今晚還沒有确切的消息，咱們再另做打算。”

男生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後，顧漾邊點頭邊将頭從課本後面移開，對準課桌上的語文書細細鑽研。

吃過早飯回來，她在路口碰見了李超凡，兩人視線剛碰上一秒，男生匆忙落荒而逃。

若不是她知道事情真相明白對方是落荒而逃，還以為對方是遭遇了什麼恐怖襲擊似的。

不過經此一遭她更肯定了，傳紙條的人一定是李超凡。

午休許青山特意通知學生今天中午會待在辦公室不回家，讓學生們有事去找他。

顧漾在許青山離開後便趴在桌子上補覺，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應該是其他學生都休息了，教室裡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她在靠近門口的座位上，窸窣的關門聲輕盈且短促，再次睜眼時，門早已緊閉。

收回視線，冷不丁和對上陸霄的目光。

顧漾口型問：你怎麼沒睡？

陸霄回：跟過去看看？

該說不說，她早有此意。

……

不一會兒，六班教室門口又出來兩個蹑手蹑腳的身影，貓着腰一路小跑下樓。

半道兒差點兒撞上李超凡，兩人齊刷刷止步，以極快的速度藏進一旁的花壇後。

透過樹枝的縫隙，依稀可見男生站在辦公樓前踟躅不前。

顧漾收回視線，“我總覺得另有隐情。”

“我感覺也是，”陸霄手扶着一節樹枝張望，“昨晚我去洗漱碰見他對我欲言又止的，估計是有話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人沒聊幾句，見李超凡步入辦公樓内，挪動腳步走出樹叢後。

道路旁兩道人影晃悠着消失在門口，隔絕了外界灼熱的陽光，視野由明轉暗。

從一樓扶着樓梯往上，确保萬無一失，陸霄朝她揮了揮手，輕手輕腳往上擡步。

老許的辦公室門沒鎖，兩人貼着牆壁緩緩向門口靠近，裡面的說話聲一點點飄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