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近楚傾時挺忙的,接了個劇的配角戲份不少,江瓷還打聽到楚父給他安排了公司裡的事。
“這一段我在想用下行會不會好一點。”江瓷慢條斯理得把自己的想法幾句講完,才擡起頭:“你怎麼又過來了。”
“順路。”
一個兩個的,一個比一個順路。
楚傾時給她捎了杯奶茶,是少數她喝了不會失眠的那個牌子,當着她的面插了吸管,再遞給她。
他站的還有點距離,江瓷走近幾步才接到。
“許老師怎麼在這裡?”楚傾時笑着問。
許織注意力全放在譜子上,江瓷就幫他回答:“他來看我的演出。”
“嗯,這樣。”楚傾時笑容沒什麼變化,“可惜今天來晚了一點。”
“你不是看過彩排?都一樣。”江瓷說。
“我還以為他也被請來參加節目的,我聽副導說這輪淘汰了唯一的大提琴手,因為台裡想保下另外一個國内選手。”
江瓷咬着吸管看了他一眼:“他這都和你說。”
江瓷和那個副導工作上交集挺多,到現在都是點頭之交。
楚傾時笑:“随便聊聊。”
許織把江瓷寫的譜子看完了,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江瓷:“我有點想法但不大說的清楚,等我回去想想再和你說。”
那張面五線譜抽象的過分,樂曲片段零零碎碎寫了大半張紙,江瓷偶爾寫着來段帶大跳躍,鬼畫符表示壓縮,箭頭表示連接。
江瓷把稿紙撕下來給他:“那這張你帶走吧,不要的話就幫我扔了。”
“好。”許織把稿紙疊了兩下,妥帖放進外衣口袋裡,“那我先走了。”
他和江瓷道别,又看向楚傾時點了點頭。
楚傾時唇角勾着沒有回應。
一周的時間其實很倉促,需要編曲、拍攝,還要留時間給制作團隊剪輯、混響。
江瓷回家之後當天晚上通宵出了初稿,聽了許織的建議後又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潤色完成。
然後是視頻錄制。
視頻的畫面大大影響最終作品的效果,除了認真的作曲外,每位選手都是以大片水準拍攝。
江瓷去滇西北的雪山取景。
江瓷穿着拍攝的衣服,外面被劉哥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的:“拍攝的時候再脫。”
纜車坐到,還要爬一段距離,節目組的專業攝像錄音團隊走在前面,劉哥給江瓷搭了把手:“琴盒我來背吧。”
江瓷被劉哥拉了一下,正了正琴盒:“不用。”
攝像師在觀景台搭好了設備。
銀色巨龍橫亘于滇西北大地,山風呼嘯而過,帶着雪山的冷冽與自由的氣息,掠過山谷,吹動雲海,所有的聲音都在山中回響。
“太冷了,我們争取一次過。”
話是這麼說的,但因為天氣原因,設備出現問題,江瓷共錄了三遍,沒有一遍出錯。
江瓷剛把小提琴放回琴盒裡,劉哥就一把用外套把她裹緊了,熱水袋暖寶寶往她懷裡招呼。
江瓷控制住抖的厲害的手,捧着水杯抿了一口,熱水順着食管滑下,撫慰冰冷的五髒六腑。
幾個機位的構圖檢查無誤後他們就收了設備下山。
路上攝像師一直在翻看攝像機,兩眼放光:“完美!太棒了!這個剪出來效果肯定震撼。”
江瓷在晃悠的大巴上累的睡着了。
……
成品提前交給了節目組,正式比賽當天,江瓷穿着休閑服就去了現場。
這次沒有現場演出,直播畫面給到休息室,彈幕一條條湧入,作品播出時導播會将視頻畫面直接接入。
選手們坐在休息室等待大屏播出的自己和對手的作品。
這一輪比賽,不光是選手,每個工作人員都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節目組精心設計了每一個畫面,讓畫面和音樂配合,每一幀都是藝術大片。
那名中國選手的曲風青春,鏡頭便以咖啡店的風鈴為始,拍攝了櫻花樹下優美的演奏場景。
Leo的拍攝取景地在海邊。
演奏者身着一襲素色長袍,随風飄動,浩瀚的大海蔚藍無垠,海天相接處雲朵被夕陽染成了絢麗的橙紅色,畫面很豐富。
他的作曲也很有巧思,琴聲與伴随着海浪的濤聲,琴聲激昂處巨浪直沖雲霄,拍擊礁石,悠揚時海沫細膩,海鷗在空中盤旋,叫聲與小提琴的旋律相互呼應。
視頻播放完後,彈幕陷入狂熱,休息室裡也都是誇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