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綜藝的比賽，賽制不像正經比賽那樣一闆一眼，賽制花樣多，給足了看頭。選手們對賽程多多少少有點準備，過了一遍流程權講解給直播觀衆。

直播結束，選手們整理完東西，紛紛離開休息室。

霍德華坐在靠門的沙發上，看着休息室裡的人一個個離開，在江瓷背着琴盒走到門口的時候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江瓷拽攥緊琴盒的肩帶，腳步停在門邊。

嗅到不尋常的味道，休息室裡剩下幾位溜得一個比一個快。

莫名的一陣沉默過後，霍德華看着江瓷開口：“今天這場發揮不錯。”

“你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前了吧。”老頭兒慢慢站起身，狀似随口的提問，“我聽說你這幾年發展挺好，都不回柯蒂斯去看一眼？”

江瓷抿了抿唇：“回去過。”

“回去了為什麼不來找我？”老頭兒脫口而出。

江瓷：“是你讓我再也不要來見你……”

老頭兒被噎了一下，半晌“哼”了一聲：“我說讓你别來見我，你就聽話了啊。我當初不讓你走的時候你聽話了嗎？”

江瓷在這個話題上永遠理虧，不吭聲了。

霍德華看她這樣子，又想當時是真的給氣狠了，那句話說的會不會太過了。

這逆子在某些事情上固執地可怕，她的決定，誰也勸不動，離開後更是三年音訊全無，一次也沒來看過他這老頭子。

但其實他看江瓷的第一場演奏氣就消了個七八。

真好啊，她沒有放棄小提琴。

“江瓷，江瓷？”劉哥一路找人找到休息室，在門口喊她，“你在這兒啊，有個采訪，現在就過去。”

霍德華拍了拍江瓷的肩：“去吧，第一名。”

另一邊，許織到了音綜錄制後場，他還不大有公衆人物的自覺，帽子口罩一個沒戴，被人認出來了。

年輕的天才大提琴家，了解弦樂的多少都認識他。

古典樂界的追星也相當狂熱，許織被堵在門口簽了好幾個名。

一個外國男的走過來，“我叫Leo，之前與你同台演出過，我當時是一提首席……”

許織和太多樂團合作過太多大提琴協奏曲。

他不愛多言：“抱歉，我不大記得了。”

Ler呵呵笑笑，眼神帶了點敵意：“沒事兒，你也參加了這個節目嗎？是下一輪的踢館選手？”

“不是。”許織皺了皺眉，他到現在也不理解江瓷為什麼放着巡演邀請、國際賽事，要來參加這個沒什麼含金量的綜藝性質的比賽，“我是來找江瓷。”

Leo愣了一下，旁邊一名工作人員接過話：“江老師現在在備采，您可能得稍微等一會兒。”

“沒關系。”許織說，“她在哪裡？我去那邊等吧。”

采訪室門口沒有椅子，許織不介意就站在門口等。

聽見裡面主持人的提問：“江老師今天的演出非常的精彩，不知道您有沒有信心沖到決賽，拿下一個好名次呢？”

江瓷意有所指：“第一名，如果實力不足，就不要強求。”

“但是既然我有這個實力。”

“這個第一，我是一定要去争的。”

那個記不清名字的意大利選手跟了過來，許織餘光看見他身側的拳頭攥緊了。

許織理了理袖口，重新看向采訪室裡面。

他比他懂這樣的感覺。

偶然間的所見，親身體會的差距，輕易就能讓人嫉妒，嫉妒到發瘋。

……

江瓷采訪結束後在門口見到許織的時候也很意外，後者一身正裝像個小王子，不知道是從拿個音樂會還是宴會上過來的：“許織？你……是下一輪被邀請來音綜踢館？”

“不是，我今天看了你的比賽，路過。”許織道。

音綜錄制舞台的地點偏的可怕，江瓷不知道許織是去哪裡才能路過的。

許織跟在她旁邊問：“你下一場比賽是什麼時候？”

“下周這個時候。”江瓷把琴盒背起來，“不過下一輪比作曲編曲，上交錄制視頻就好，沒有現場演奏。”

許織眼睛微微亮了亮：“作曲？”

“我其實已經有點想法了。”江瓷又把琴盒拿下來，從夾層裡取出五線譜本和筆，“你要不要看一下。”

“楚哥！江老師在這邊呢！”

江瓷聽到名字，餘光看見那邊。

楚傾時沒什麼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與江瓷靠的很近的許織身上。

楚傾時這段時間總來探班她彩排，每次來還給全組帶了咖啡奶茶，工作人員對他都是夾道歡迎，幫着他全劇組找江瓷，江瓷想躲他都躲不掉。

對江瓷還尊稱江老師呢，那邊已經叫上楚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