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節目錄制結束,他們從國外回來。
而第一期海邊小屋的節目也剪輯完畢,節目已經開始開播前的正式宣發,網友的反應都非常的熱烈。
經紀人也沒給再給她接劇本接活,這段時間江瓷隻需要配合宣發。
最忙的人是劉哥。
江瓷聽見他整整一天都在聯系營銷号和水軍。
“狗仔拍到楚傾時去酒店開了房?然後江瓷也過去了?然後他們兩個一起回來的?”
“不用不用,不用把照片買下來,讓他們放。”
“多安排幾個營銷号轉載一下,文案就直接寫事情經過就行了。”
劉哥深谙炒cp之道:“就像某些禁書要偷偷摸摸的賣才能火,cp的糖就是要讓粉絲自己偷偷摸摸的發掘,不能直接按頭讓他們吃。”
有了一小段難得的假期,江瓷每天窩在家裡,刷刷微博、練練琴,偶爾被徐菁澤叫出去逛街吃飯,生活過得很惬意。
倒是楚傾時,聽說又接了一個劇的客串,每天見不到人影。
江瓷偶然一次熬夜聽見楚傾時回家的動靜,那時已經将近是淩晨三點了,而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他又出門了。
江瓷在空蕩蕩的别墅裡感到自在的同時,也是打心裡的佩服楚傾時。
他的通告近乎是滿的,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帶妝十幾個小時就這麼熬着,但她在網上刷到他的上鏡狀态還是好。
……
時間一轉眼到楚家老爺子的壽辰。
這種程度的大家族,壽辰不隻是慶祝了,也是結交人脈、增加聲望的手段。
楚家老爺子盡管身體已經不再硬朗,精神也有些恍惚了,但幾乎每年的壽辰楚家舉辦得都格外隆重
楚父對此很是重視,早一個月前就将兩張請帖寄到了别墅。
後面又是打電話給楚傾時再三提醒,越到臨近關頭,電話就打的越勤快,叮囑他一定要帶着江瓷一起出席。
“父親您放心,爺爺的生日我忘不了的,也一定将江瓷帶回去給您看看。”
楚傾時的禮貌維持到那頭電話挂斷了電話,他歎了口氣,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楚傾時下午回到别墅,提醒江瓷一起去參加晚宴。
客廳裡沒人,他上樓敲了敲江瓷卧室的門,沒人回應。
他一邊撥通了江瓷的電話,一邊去其他幾個房間找她。
琴房的門是半掩着的。
楚傾時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進去。
江瓷有一間琴房,角落擺着鋼琴,她好像西洋樂器好像什麼都會一點,吉他、大提琴、管風琴放在一旁,最壯觀的還是她整整一面擺着的小提琴。
而女孩就半躺在角落的沙發上,閉着眼睛打着盹,小提琴和琴弓就散落在她的手邊,腳底下散落着幾張譜子。
橙色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柔和地灑在她的半張臉上,渲染成瑰麗的畫面,連睫毛都染成了淡金色。
楚傾時就想起來,在加州的那個晚上。
他們騎着摩托回程。
跟拍的攝像機早已沒了電,遠遠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我其實是不想進娛樂圈的。”
江瓷用這句話打開了她的話匣。
楚傾時放慢了摩托的速度。
夜晚的風濕濕的,也涼涼的,輕輕柔柔地吹在臉上,撩起發絲,帶來莫名的安全感。
可能是風吹地太舒服了,江瓷才第一次向他說起她家裡的事。
“我跟我的父親關系其實不親,但他從未在金錢上虧待我什麼。”
雖然從小就享受着父親創造的良好成長環境,頂着“江家大小姐”這個稱号,但江瓷小時候總是有“父親是不是讨厭我”的想法。
江瓷知道父母很恩愛。
甚至于是那種“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江父是個很優秀的企業家,在他接手江家的企業之前,在上一輩人的時代裡江家并沒有這麼大的名氣,江父迅速地在商圈裡展露頭角,是上流階層人人誇獎的青年才俊。
而江瓷母親是個從小在國外成長的鋼琴家,她在柯蒂斯畢業,某次來國内音樂名校做交流。
兩人在一次上流階層的音樂晚宴上相識、相愛、結婚。
江父對孩子其實沒什麼想法,但她母親格外喜歡小孩子,于是有了江瓷。
在江瓷的印象裡,父親總是很忙,早出晚歸忙公司的事情。
母親總是抱怨他陪自己和孩子的時間太少,于是父親抽出更多的時間陪母親。
不包括陪她。
直到她的母親去世。
“我媽媽也是個音樂家,小時候,她本來是想讓我跟着她學鋼琴的,後來發現我音準好,就推薦我去學了弦樂,我也确實更喜歡弦樂。”
女孩的聲音被風吹散了,從他的背後傳來,有些悶悶的。
“她是在我十歲的時候,意外去世的,她的照片就被作為優秀校友挂在柯蒂斯的那片榮耀牆上。”
楚傾時想起了當時他瞟到的那面榮譽牆上的某張照片。
那是江瓷一直愣愣地看着的那張。
照片裡的女人背靠着鋼琴,她有些混血的立體長相,笑得很美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