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玩啊!”
這樣的音樂氛圍,是音樂人都會念念不忘的。
怪不得有那麼多的學生,畢業後都不願意離開學校。
又有誰會願意離開呢?
江瓷帶着楚傾時在學院裡閑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條熟悉的路上,楚傾時又看到了這面榮譽牆。
江瓷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又走到這兒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低着頭不自然地踢了一塊小石頭。
江瓷有些自暴自棄:“實在不行我們去拿提示吧。”
他們路上遇到一些背着樂器來上課的學生,音樂生們似乎自帶着一種松弛感,路過也隻是好奇地看了眼他們身後的攝像。
音樂在這個校園裡随處可見,每個琴房傳出隐隐的琴聲和諧地較之融合。
江瓷蓦地停下腳步。
她神情嚴肅,側身聽着什麼。
楚傾時識趣地沒有發出聲音打擾她。
半晌,江瓷難得主動拉住楚傾時的手腕,拽着他往一個方向跑去:“走這邊。”
“這個音樂的曲譜,我在那間琴房的鋼琴架上看到過,而且應該是他們自創的譜子。”江瓷小跑着,差點顧不上解釋,“雖然當時我隻看了一眼,但我應該沒聽錯。”
他們循着音樂的聲音跑跑停停。
江瓷的聽覺簡直異常地敏銳,能從走廊裡所有混合的音樂中精準地識别出一支。
他們一路跑到排練廳。
江瓷看見裡面的場景後松了口氣:“對就是這個,譜子裡的确有大提琴小提琴,小号,圓号打底。”
等着樂隊的一遍彩排結束後,江瓷問:“你們有沒有人是Thomas Jone?”
後排一個吹小号的男生站了起來。
江瓷愣了一下:“真有人叫這名啊,我還以為是導演組編的。”
……
江瓷他們拿着“失落的樂譜”回去,在門外都能聽到導演的怒吼:“幹什麼呢!愣着幹嘛啊!鏡頭怼上去啊!拍表情表情!特寫啊!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們嗎?”
導演愣了一下:“你們……不會……找到了吧?”
林依末和季修和路人産生了沖突,導演忙着看他們那邊的劇情,從江瓷他們在手寫譜密碼那兒卡住了,就放下了心,有段時間沒看他們那邊了。
“沒有。”楚傾時笑眯眯地走進來,嘴裡沒一句真話,“我們來拿額外提示。”
導演“嗨”了一聲,得意洋洋:“我看你們在手寫譜那兒卡了挺久的了吧,我就說我們節目組絞盡腦汁想的謎題不會很簡單的……”
然後他就看見江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輕飄飄地扔在他身上。
導演目瞪口呆:“怎麼……又那麼快……”
“你們解開密碼後還要登上校園網,然後查那個的課表,然後發現他這段時間沒有課,然後再發現他報名了柯蒂斯管樂團,然後再去教務處查到管樂團排練的地點……”
楚傾時了然狀:“原來這麼複雜啊,我們的手寫譜密碼還沒有解開。”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導演看了錄像回放,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節目組安排的npc是柯蒂斯的學生,琴房也是他經常使用的琴房,難免意外留下一點生活痕迹,比如琴架上他留下的譜子。
節目組也沒有刻意改變琴房放置的東西,畢竟他們也不會想到會有人會記得就草草看了一眼的譜子,還能耳朵好到直接循着音樂找到人。
導演已經麻了。
“你們……”導演摸了把臉恢複情緒,“把這個譜子交給許織吧,我們再補錄一個片尾。”
“就那麼幾個小節。”江瓷把半截譜子給許織,“早知道我直接自己寫一段補給你得了。”
許織接紙的動作一頓:“也可以。”
導演吼:“按劇本來!都給我按劇本來!”
需要錄制一整天的節目,江瓷愣是縮短成了一個下午就分出了勝負。
最後楚傾時也是把手寫譜的密碼解開了。
“我們都被節目組的上一條的密碼誤導了,其實這條密碼與音樂無關。”
“譜子上的錯誤符号其實也不是錯誤的,是節目組故意标的數字,從“1”開始連接相同的音符,他就可以連接出一個數字或者符号。”
他們還沒來得及想好剩下時間去哪裡消磨,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目标明确地找到江瓷,露出了訝異又驚喜的表情。
“瓷!你竟然真的回來了。”英俊的外國男人快步走到江瓷跟前,“Eric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是很相信。”
江瓷看到他臉色也難得柔和了幾分:“威廉,好久不見了。”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許織回來了,還把你也盼回來了。”威廉綠顔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江瓷,笑着說。
曾經江瓷和他合作過弦樂四重奏,威廉是負責二提,他們簡單聊了幾句,江瓷了解到,在她離開學院後,威廉也快畢業了,但他選擇留在學校,指導指導樂團排練之類的。
“你走後Eric就加入了我們的四重奏樂團,我替了你的一提位置,他拉二提。”外國人的臉部輪廓立體,威廉也是個符合中國人審美的帥哥。
“還有老師就在舊樓那邊,你可以去見他。”威廉笑,“老師其實也很想你,他現在教課的時候總是會提起你,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江瓷抿着唇,默不作聲。
“你的離開确實太出乎意料,我們都不願意看你離開,老師也難免說了重話,但他真的很想你。”
“還有,瓷,我也很想你。”他的話裡帶着幾分越距離的親昵,他向前一步,似乎想觸碰江瓷的手,被江瓷避開了。
威廉也沒有氣餒,還是熱情地說着:“今晚我能請你吃頓飯嗎?學院附近新開了一家中餐廳,裡面有一道菜,中文應該叫魚香茄子吧,很好吃。”
江瓷皺起了眉,她剛想拒絕,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楚傾時搭着她的肩,唇角是勾着的:“這位不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