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停鸢感激她對自己的關心,小聲道:“不是存心氣人,我真養的。”
魯王妃哪裡肯信?苦口婆心繼續勸說。
虞停鸢記挂着邊關戰事,隻勉強應付了幾句。待宴會結束後,就匆匆告辭離去。
一回府,她就找來周平:“你去打聽一下,邊關現在如何了?朝廷是不是有緊急軍情?”
周平領命而去。
虞停鸢無法靜下心來,父母已逝,這事件她隻剩長兄一個親人,自然免不了為其擔心。
她隐隐有些後悔,在魯王府時,應該向魯王妃多多打聽的。
“郡主。”顧況見她雙眉微蹙,來回踱步,知道是心中憂慮。他有心安慰一番,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先捧來一盞熱茶,“要喝茶嗎?”
虞停鸢正自煩悶,聞言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但目光在注意到他的漆黑的眼眸時,心裡蓦的一軟。鬼使神差的,接過茶盞,淺啜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她心裡的焦慮莫名淡了一下。虞停鸢放下茶盞,擡眸看向顧況:“今年武舉提前了嗎?”
“武舉提前?”顧況面露訝異之色,輕輕搖一搖頭,“不曾聽說。”
“嗯。”虞停鸢本就是随口一問,也不在意他的答案。
因為父兄的緣故,虞家在兵部有人脈,有門路。要打聽軍務并不算難。
周平回來的很快,他顧不上休息,就來向郡主複命:“郡主放心,邊關并無大事,是有一小隊敵軍來犯,但已經被趕退了。”
“果真?”
“千真萬确。”
對于周平的辦事能力,虞停鸢還是信賴的,她松一口氣,又有些不解:“既然并無大規模戰事,那為什麼武舉提前?”
難道是陛下想……
虞停鸢知道,今上自登基以來,勤勉政事。而邊關又是上位者的一塊心病。或許陛下是想招攬人才、徹底平息邊關戰事?
周平搖頭:“這個屬下還不清楚。”
虞停鸢輕“嗯”了一聲,沒再追問,隻讓人再去打聽。
果真如周平所說,目前邊關并無大規模戰事。
過得兩日,朝廷出了公告,今年武舉提前,在八月下旬舉行。除此之外,皇帝還大赦天下,為東宮祈福。
武舉将至,顧況越發忙碌。虞停鸢不想打擾他,常常借故給他清閑。
夜裡,雨收雲散。
虞停鸢不想動彈,将腦袋枕在顧況胸前,随口說道:“等你武舉高中,咱們像這樣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顧況心思一動,若無其事地問:“為什麼不多?”
“難道你将來得了武狀元,或是疆場殺敵立了戰功,還要這般屈尊做我的人嗎?”虞停鸢眼皮子上下直打架,懶洋洋道。
這麼一想,她還有點不舍得呢。
顧況眼神微變,過得一會兒,他才輕聲問:“若我僥幸奪魁,建功立業,郡主願不願嫁我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