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虞停鸢眉梢輕挑,有些意外。
此前她置外室、養面首,如今臨近婚期又被退婚,她并不覺得自己還能找到多合适的成婚對象。
不過,人生在世,也不是非成親不可。她現下不也過得很快活麼?何必非要用婚姻束縛自己?
見郡主認真考慮,顧況一顆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難道她心裡真有合适的人選?
“唔,誰和你說,我一定要成婚的?”虞停鸢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我就不能這樣過一輩子?”
夕陽下,清平郡主黑玉般的眸子裡蘊着清淺的笑意。
顧況喉結不自覺滾動了兩下,心髒怦怦直跳,嘴唇翕動,說話也有些不利索:“當,當然可以。”
他沒聽錯。她說她沒想再成婚,她願意就這樣過一輩子!
寥寥數語對他而言無異于是天籁。
濃濃的喜悅霎時間湧上心頭,顧況一時忘情,直接将她再次抱起。
虞停鸢登時變了臉色,在他肩上重重捶了兩下:“快放我下去!”
“嗯。”顧況依言照做,雖吃了她幾捶,眸中卻依然笑意盈盈。他笑笑,認真看着她,極好說話的模樣,“知道了。”
虞停鸢輕咳一聲,一臉嚴肅道:“以後你再這樣,就回梨花巷去,别出現在我面前。”
顧況隻笑了一笑:“那今晚呢?”
虞停鸢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我猜郡主現在不舍得。”
虞停鸢不說話,輕哼一聲,擡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好不容易退婚成功,是夜兩人以慶祝為名,折騰到很晚才入睡。
次日就是四月十九,原定的清平郡主出閣日子,卻因種種緣故婚禮臨時取消。
京城之中衆說紛纭,一些往日裡有交情的女眷先後上門探視問詢。
虞停鸢也懶得一一應對,索性尋個借口躲了出去,過得一段時日,待風頭逐漸過去,她才又搬回府裡。
剛一回府,綠玉就上前詳細禀告近日來訪之人,後又呈上一個黑色檀木匣子,“這是長公主府送來的,請小姐過目。”
虞停鸢興緻勃勃,打開一看,見是個古怪事物,自己并不認得。
這事物下面,還端端正正放了一紙短箋。
虞停鸢拿起短箋細看,才看得幾眼,就臉頰一熱,面紅耳赤,匆忙将那事物放回匣子,“啪”的一聲合上蓋子。
原來長公主為慶賀她擺脫不順的婚事,特意送上一些内帷之物,讓她好好“享受生活”。
“小姐,怎麼了?可是這匣子,有什麼不妥?”綠玉看她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不不不,沒有不妥,是長公主同我開玩笑呢。”虞停鸢擺一擺手,盡量神色如常。
早知道是這東西,她肯定趁沒人的時候再打開。不過綠玉大概也不認得。
在養面首方面,虞停鸢對長公主一向放心,畢竟長公主有經驗,而且介紹的避孕法子也很不錯。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清平郡主晚間拉着顧況細細研究了一番。
至于後半夜感到懊悔,深覺不該輕易嘗試,那也是後話了。
時間匆匆溜走,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六月初。
承恩侯府的二公子留書出走後,一直未歸,京中說什麼的都有。有誇陳二公子為美人不要富貴。也有說他之所以逃婚是因為未婚妻作風不正……
當然,這些和虞停鸢沒有太大關系。她素來不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
午後,虞停鸢在院中陰涼處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