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正說着話,忽聽到一旁有暗衛來報——
七皇子上吊自殺。
其生母佳嫔亦吞了金。
雙雙赴死,無一生還。
“留了遺書,承認是他們母子兩個利用巫術陷害了太子殿下。”
那暗衛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講了明白,“認罪自裁,明日大理寺就會結案了。”
“七皇子陷害太子你怎麼看?”
長公主興緻缺缺,将頭側向一邊。
身旁的芸娘給她斟茶,回道,“七皇子天賦不顯,其生母原隻是個普通宮女,是因為眉眼有幾分相像那一位……這才有了恩寵,生下七皇子。”
“若說七皇子和其母親是因為怨恨那位,陷害的太子殿下……”
她的推測還沒說完,長公主的聲音便淡淡響起。
她語調含笑,直接否認道,“那佳嫔要有那個膽識,便不會失寵這麼多年了。”
“主子是覺得不是七皇子?”
長公主未言,隻靜靜地端起面前的玉盞。
“那娃娃的布料可是明晃晃的四爪蟒紋……整個大齊能用四爪蟒紋的無非就是太子、三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母家勢弱,自己又天賦平平,向來不怎麼被看重,如此看來,也确實是一個好的擋刀選項。
可如果七皇子是用來擋刀的……
那利用巫術想治太子于死地的就隻能是三皇子了。
三皇子的母家顯赫,當年聖上還在潛邸之時,三皇子的母家便已經戰隊了他,有從龍之功。
三皇子自己又是個争氣的,這幾年跟着自家舅舅進了兵營,大小立了不少功勞。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不應該下手啊。”
芸娘越分析越不解,就是因為人人都知道三皇子顯赫。
所以現在隻要太子一出事,人人都會懷疑是三皇子動了手腳。
三皇子、貴妃、國舅爺,怎麼也不可能傻到這個時候對着太子出手啊!
“可是不是七皇子,不是三皇子,難道還能是太子自己詛咒自己嗎?”
最後,芸娘百思不得其解,自暴自棄來了這麼一句,卻對上了長公主含笑的眸光。
長公主眉目舒朗。
芊芊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檀木的桌子。
“芸娘,本宮的壽宴快到了吧?”
她輕呷一口香茗。
“本宮與葉見窈投緣,一見如故,到時别忘了給她發一份請帖。”
長公主府的馬車緩緩行駛在熱鬧非凡的朱雀大街上,高頭大馬,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見窈讓馬夫找處安靜地方把自己放下。
東宮提前發了她月錢,六十兩銀子,足夠她好好采買些用得上的東西。
買些科考用品,又加上幾本簡單的字帖和幾支好握的毛筆之後,見窈的手裡竟也提了一大堆。
“額,姑娘……你出門采買啊?”
回去時正湊巧在路邊碰到青桐今日回東宮當值。
青桐有些認不清見窈。
隻隐約記得這位是太子殿下親自聘回來的女醫,聽說是個有本事不用把脈就能給人看診的大夫。
見她手裡大包小包拎着這麼多東西,他便自覺伸手幫忙拎了一些,同時還忍不住用餘光偷偷打量葉見窈。
不怪他這麼好奇,畢竟前幾日他可是上交了太子殿下幾百份大夫的簡牍,都沒被太子殿下看上。
倒沒想到殿下親自聘了這個姑娘。
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其實他是遠遠的見過葉見窈一面的,當下隻覺得前幾日的葉見窈似乎要比現在黑上一些,也胖上一些。
于是乎青桐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想要幫忙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問,“你是東宮新聘的府醫吧?”
見窈是認識他的,容珩挺看重的一個暗衛。
後來被指過來保護她了。
于是點頭,“是。”
正想問他有什麼事情,就見青桐憨憨一笑,“是就行了,我來幫你提。”
他自認是個熱心腸的人,見不得瘦瘦弱弱的姑娘提着這些大包小裹的。
“我是太子殿下的侍衛,青桐。”
自報家門,才入太子麾下的青桐正想問一句這位府醫的名字,和自己的同僚聊上幾句,顯得熱絡一些。
就見餘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道路的分岔口。
“餘公公。”
青桐将包裹背在肩上,連忙對着餘閑雙手抱了抱拳。
餘閑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眼神略略瞥過他們二人。
還沒說什麼,就聽青桐搶白道,“這是咱們府上新來的府醫,今日逛街碰上了,我幫她把這些包袱送到院内,立馬就去主殿當值。”
聽起來像是擔心餘閑覺得他辦事不盡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