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找點藥給你用?”
“你笑一個我就不痛啦!”
聞朝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痛痛快快受了這一刑。
在徐初檀的注視下,聞朝努力地擡了擡常年繃緊的嘴角。
見他皮笑肉不笑的滑稽模樣,徐初檀當即笑倒在了聞朝的懷裡。
逗,實在是太逗了。
哪有人笑得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雖然這也差不了多少。
聞朝無語地擡頭望着帳頂。
“郎君,方才那不算,你再笑一個!”徐初檀笑夠了又擡起頭哄他。
聞朝才不傻,“睡了。”
他毫不留情地站起身來,去将蠟燭熄了。
回到帳裡,沒有心想事成的女郎還因為同他生悶氣,拿着後腦勺對着他。
成婚三日,有兩日都是抱着入眠的,忽然不抱了,聞朝還有些不習慣。
靜靜地再三思忖,聞朝還是朝着徐初檀摸了去,将她摟在懷裡。
徐初檀扒拉他,“我隻給愛笑的人抱!”
“改日再笑給你看。”
“改明日是改日,改十年八年一百年的也是改日,你說的改日究竟是改哪日?”
“聽你的。”
溫香軟玉在懷,管她改哪日。
“那往後我對你笑,你也得對我笑!”
“嗯。”
徐初檀眉開眼笑地轉過身,撲在聞朝懷裡與他依偎着。
——
月落日升,一日伊始。
昨日睡得早,今日自然醒得早,小兩口親親熱熱地在被窩裡鬧了一回,才一道起身梳洗。
兩個丫頭擔憂徐初檀腿上的傷,便吩咐廚房煮了豬腿肉粥給她補身體。
小兩口這才喝了一半粥,一個臉生的老媽子從外頭走來。
“侯爺與夫人請二位走一趟。”
徐初檀撇嘴,“肯定是因為昨兒的事。”
“去嗎?不去也行。”聞朝首要照顧徐初檀的感受。
“去啊,怎能不去!”徐初檀警惕地瞥了那婆子一眼,而後湊到聞朝耳邊輕聲道:“她敢刁難我,你就打她!”
“好。”聞朝答應了。
那婆子瞧兩人壓根不将她放在眼裡,氣得跑回去告狀了。
……
兩刻鐘後,兩口子才晃晃悠悠地去到主院。
威甯侯聞昌并不在此,隻有許夫人婆媳倆在。
許氏婆媳亂嚼舌根,大郎對徐初檀不敬在先,聞朝和徐初檀便也就不做那些無用的面子活,一到便即刻就座。
許氏婆媳對視一眼,敢怒但是不太敢言。
是聞朝打破沉默。
“大郎昨夜已經全盤托出,許夫人還有什麼想說的?”
“都是一家人,這件事情就當是過去了吧?”許夫人深知兩口子沒一個她惹得起的。
徐初檀冷笑,“聽說你們婆媳倆罵我是不識好歹的壞女人……你倒是同我說說,我如何不識好歹,如何壞了?”
許氏婆媳啞言,她們壓根是恨徐初檀沒有接收賬房這燙手山芋才在背後嘀嘀咕咕。
“大郎一個孩童姑且算他不懂事,那你們呢?”
許青蓮讪笑道:“是嫂嫂與婆婆糊塗了……你就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熱鬧的份上,這次就……”
徐初檀不耐煩地伸出一隻手,“打住!我嫁你們家門當戶對是因為明安長公主,不若我們仨一輩子也不可能住在一家裡!”
言外之意,我沒拿你們當一家人。
許氏婆媳的臉又青又白。
她們倆在威甯侯府裡作威作福慣了,這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打臉。
“甭以為今日我過來是想與你們握手言和的,你們若沒給我個說法,過兩日娘娘就該請您二位進宮喝茶了!”
“可是……大郎昨夜已經被大爺丢去祠堂跪着了,我也……”許青蓮深吸一口氣,“改日我一定帶着大郎去檀苑賠禮道歉……”
“别,我可受不起!我就想知道你倆在背後議論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許夫人的眼皮猛然一跳,徐初檀今日竟是沖她來的!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頭響起。
“老二家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