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微風吹動了裴婠的心,她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看着潇灑玩鬧的少年。
随後,她又把目光放在衆星捧月的裴淩君身上。
他外衣是一件黑衣,腰間佩戴着她熟悉的白玉,周邊的權貴為他端茶送水,谄媚讨好,可他神色冷淡,抿一口酒。
春暖花開,周邊綠影落在他的身上,怪不得總有姑娘為他前仆後繼。
裴婠心中對他崇拜又喜歡,但又害怕周圍誘人發現她,隻能依依不舍地離開,回頭還忍不住看看宛若谪仙的裴淩君。
之後,裴婠神色歡喜沒多久,就轉身回到了屬于女子的宴會上。
隻是衆人都怪異地望着她,裴婠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和不安。
裴欣急得焦頭爛額,“郡主,你們幾人不要随便胡說,家妹雖然從小在道觀,但家風嚴正,她絕不會做出偷竊之事!”
宴會衆人轉頭望向迷茫的裴婠,眼中滿是鄙夷。
張潇顔道:“不知裴婠姑娘去何處了?怎麼去了這麼久,你的姐姐很着急……”
裴婠驚訝地望向裴欣,心中惶恐不安,但她并未做任何事,惹出任何麻煩。
“我隻是去了一趟……”裴婠不敢說出實話,茫然地望向姐姐裴欣。
“胡說的人就該撕爛嘴!”裴欣抑制不住怒火,而狠狠地對張潇顔身後嘴碎的鄭雲道。
鄭雲與裴欣之間本就看不上眼,今日還在宴會上暗自嘲笑她帶來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女。
“裴欣!你看清楚她頭上所戴不就是郡主的藍蝶嗎?”鄭雲不服氣地指着裴婠頭上的藍蝶頭飾,“她一個卑微庶女,怎麼會有?分明就是偷的!”
郡主張潇顔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裴婠,“這……”
鄭雲輕哼一聲,她把對裴欣的厭惡放在了身份更卑微的裴婠身上,嘲笑道:“你到底去哪兒了?不敢說嗎?”
“我隻是随便走走。”裴婠摸着頭上金貴的藍蝶,沒有證人,仿佛真是她所偷。
“這麼金貴的東西,連你的嫡姐姐都沒有,你怎麼可能有?”
衆人大吃一驚,不敢想一個庶女竟然這樣大膽偷走郡主的東西。
裴婠慌張道:“此物是送的,不是我偷的,今日來時,就已經有了。”
可惜并未有多少人注意她,不過匆匆一瞥,甚是不屑,對裴婠的記憶不深。
“對,她今早我便看見了,怎麼可能偷走郡主的?”裴欣急切道。
裴欣不曾見過藍蝶是何物,如今才知道裴婠今日所戴就是京城金貴獨特的藍蝶。
“真不是我偷的。”裴婠小心翼翼地說道,她的聲音也跟着顫抖,“是兄長送我的……”
這周圍的人本就不在意她,心中的委屈和屈辱瞬間沾滿,讓她忍不住鼻眼酸紅。
“裴淩君又怎會搭理你?”鄭雲冷笑一聲,“連你嫡姐姐也很難靠近的人,怎麼會送你?真是漏洞百出。”
衆人見狀,哄堂大笑,滿眼鄙夷和懷疑。
就連一旁的裴欣也不敢相信會是裴淩君把藍蝶送給裴婠。
“都是他送給我的,為何不信?”裴婠胸口悶,咬牙問道。
“偷了郡主的藍蝶,竟然說是裴淩君送的……”鄭雲不屑道。
裴婠低頭,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解釋,衆人都不會相信。
“好了,不要再為此事争吵,傷了大家的和氣。”張潇顔無奈歎息,也懶得聽裴婠的解釋。
裴欣知道郡主已經在大事化小,不想再糾結此事,她無奈地歎息。
她們輕蔑地看了一眼裴婠,轉身離開。
“好妹妹,我知道這是兄長送你的,但沒想到這麼貴重,竟然惹出了這樣的麻煩。”
裴欣拉住了裴婠的手,無奈地歎息,她自然知道被人平白無故地說成小偷是多麼委屈,可當事人不是她,為了衆人利益,隻能大事化小。
裴婠抹去自己的眼淚,知道自己再這樣鬧下去,恐怕不好收場,眼眶微紅,勉強笑道:“我知道了,姐姐。”
裴欣心髒一陣絞痛,惡狠狠地看向鬧事的鄭雲。
衆人對此事也不再追究,又開始閑聊起其他事。
隻是那鄙夷輕視的眼神,讓裴婠心中悲憤又無奈,她此刻終于明白嬷嬷的良苦用心。
“姐姐,我就不去了。”
裴欣極力地拉住裴婠,她看着裴婠眼眶通紅,心疼不已,心中升起一分憐愛。
裴婠害怕自己的眼淚滴落,她認真地說道:“真是兄長送給我的。”
裴欣心酸道:“那兄長一定很疼你。”
她心中也懷疑是裴婠偷的,裴淩君怎麼會送她這麼金貴的藍蝶?裴欣凄涼地想着,對裴婠感到失望,但倘若真是裴淩君送的,她也開心不起來。
畢竟這麼多年,她敬仰兄長,可兄長也是客氣疏遠的……
裴婠驚訝地望着裴欣,心中湧現出一股怪異的感覺,猛然想到裴淩君那奇怪的眼神,像吞噬肉塊的野獸異樣兇猛。
“我去别處逛逛。”裴婠低聲道。
“不如我們就回去吧?”裴欣道。
裴婠懂事地搖搖頭,“今日郡主邀請,姐姐不必為我得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