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興趣可以聯系我...至于你哥哥。”林雁珊搖了搖頭,“他不太适合。”
“你是我哥的朋友?”徐嘉豪問她。
“不是。”林雁珊搖頭。
“不算是。”她又補充道。
“哦...."徐嘉豪點點頭,挑了挑眉。
他之前不是沒見過晏明的同事,那些穿着高級定制的服裝,出入腳不沾泥的貴人,全是一副虛僞的模樣。
話不說明,理不講清,拿着自己那套理論刁難旁人。
徐嘉豪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杯裡的茶水已經喝了大半。
怎麼看都跟他哥脫不了幹系。
“不過,憑你哥哥的能力,你應該不會在這兒工作。”林雁珊垂眸看了他一眼。
“他是他,我是我。”徐嘉豪迎着太陽光向後撐着手臂,“我一共跟他相處了也就...三四年的時間吧,還沒跟他們呆的時間長。”
徐嘉豪指了指屋裡那幾個正準備偷聽的人。
幾個人猛地縮回去,徐嘉豪又朝他們擲了一把石子過去。
“如果我哥是要去什麼其他地區發展或者有什麼别的想法,完全不用考慮我,就當沒我這個人。”徐嘉豪舉起手保證着。
“我不會耽誤我哥的前程,更不會跟他要錢。”他又把手放下來,“你們也不用說什麼讓我去拍電影這種話,我不會纏着他的。”
“你們就放心吧。”
徐嘉豪垂眸,眼睫輕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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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晏明下班很晚,一邊是公司家族内鬥,一邊是獵頭開出優厚條件請他去南錫。
邊域說他才二十五歲,還太年輕,創業的事情可以往後放一放,如果他想法既定,他可以陪他到南錫從頭做起。
晏明問他如果想留在北甯呢。
邊域良久才回他,就憑驟雲在北甯的勢力,他是自尋死路。
他不站隊,早晚是要離開的。
那之後呢。
去南錫嗎,會不會太遠了。
晏明拎着居裡齋的新招牌到徐嘉豪那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除了徐嘉豪住在二樓改造的房間裡,其餘人已經下班了。
徐嘉豪留了幾份菜放在冰箱裡打算明天他們來時再熱熱,隻留了兩份下酒菜放在自制的小木桌上,開了兩瓶啤酒放在桌上。
“我不餓,你吃吧。”晏明拜拜手。
“行。”
晏明其實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他穿着深棕風衣坐在與他格格不入的塗鴉牆面前,看着狼吞虎咽的徐嘉豪,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慢點吃,你晚上沒吃飯嗎?”
“吃了,這不是...”徐嘉豪咽下去嘴裡那一口,“又餓了嘛。”
晏明笑笑,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
晏明在這裡那哥哥的形象還是深得人心的,可靠又穩重,永遠不急不躁的,溫潤如玉。
似乎有他在,大家都很安心。
“對了!”
徐嘉豪從口袋裡掏出林雁珊給他的那張名片遞過去。
“下午有人來說要請我拍電影,你說扯不扯?”
“你朋友現在都涉及到這個行業了?”
徐嘉豪笑個不停,再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扯淡。
晏明拿起那張卡片,上面還萦繞着淡淡的木質香。
他看着上面的名字沉默了良久,最後在頭頂的燈突然滅掉之後才把那卡片放下。
“應該是跳閘了,我去看看。”
徐嘉豪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擦了下嘴巴,大步向外走出去。
黑暗裡,晏明一隻手搭在桌上,身子往後靠着,另一隻手臂向下垂着,眼神空空的。
他讨厭受人牽制的感覺,就像當年逃也逃不出那個混蛋手裡一樣。
林雁珊....
為什麼這麼折磨我...
他的手收緊,那張名片皺成一團,那個讓他魂牽夢繞許久的名字被他握在手心裡。
空蕩蕩的房間裡,晏明喃喃着自己也不确定的話。
“你不如一刀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