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香沒讓他們進門,隻是讓葛青松從此以後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許出現在她和她家喜喜面前。
葛青松讀了多年聖賢書,還是要臉的。他對蕭喜喜也不是沒有感情,隻是表妹身世可憐,更需要憐惜和呵護,所以才……
見從前待她再和善不過的馮雲香指着他的鼻子冷聲大罵,葛青松蒼白的臉漲得通紅,最後又是羞憤又是難堪地昏了過去。
因為傷得太重又受了刺激,他一回家就發起了高燒。
蕭喜喜本來還想再揍他一頓,見此也隻能先算了。
第二天早上,擔心表妹的盧芷甯一早就來了蕭家。
蕭喜喜被她從床上挖起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盧芷甯坐在她床邊,小心打量她的臉色:“還傷心嗎?”
蕭喜喜搖頭說:“一開始有點傷心,但想到他被狼吓尿的慫樣,又不覺得傷心了。”
盧芷甯:“……”
挺好。
“我昨晚仔細想了想,可能我也沒有太喜歡他,隻是早就定了親事,所以也沒往别處想過。其實他要是好好跟我說,他喜歡上了林素煙,我肯定會成全他們的,大家認識這麼多年,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
比起傷心,蕭喜喜其實更多的是生氣。
葛青松在他們成親當日逃婚,這不僅是羞辱她,還叫她爹娘,她家裡所有人都成了笑話。這才是最可恨的!
盧芷甯也覺得葛青松這事兒做的實在惡心。她陪着蕭喜喜罵了幾句後,對她說:“等會兒陪我去後山采藥吧?”
昨日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盧芷甯怕表妹聽見别人的議論聲會難受,想讓她暫離人群。
蕭喜喜卻拒絕了:“一會兒我跟三哥他們下山,今天有隻肥羊要路過咱們這地界。”
下山也好,也能換換心情。
盧芷甯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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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蕭喜喜就跟着哥哥出發了。
但剛出門沒一會兒,她就碰上了自己的死對頭龐月嬌。
龐月嬌的父親是杏花寨的大當家龐四海,龐四海和蕭喜喜的爹蕭定是結義兄弟,所以龐月嬌和蕭喜喜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兩人年紀也相仿,偏偏一個驕縱一個霸道,性格一點也合不來,每次見面都要吵架,長大後更是成了看對方倒黴一準要去嘲笑的死對頭。
蕭喜喜昨日出了那麼大的醜,龐月嬌早就想來笑話她了。這會兒見到蕭喜喜後,她叉着腰就幸災樂禍道:“喲,這不是咱們蕭大小姐嗎?你這臉色不太好啊,不會是昨晚哭了一宿沒睡好吧?要我說,你也别太傷心,那林素煙長得漂亮,性格又溫柔,青松哥會喜歡她也是正常的。你看看你,一頓能吃五碗飯,一拳能打死老黃牛,整日舞刀弄槍滿山跑不說,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比不過人家也很正常。你啊,還是想開點吧。”
兩人出生隻相差兩個月,所以龐月嬌今年也是十七歲。她穿着身半新不舊的藕粉色衣裙,頭戴蝴蝶絹花,長得隻是清秀,氣勢卻很張揚。
蕭喜喜聽了她這些話也沒生氣,隻是故意湊到她面前聞了聞,然後捂住鼻子往後跳了兩步說:“哇,龐月嬌你今天早上吃屁了嗎?嘴裡好臭啊。”
龐月嬌:“……”
“你才吃——”父親曾是衙門捕快,祖上也曾當過官,所以向來自诩是官家小姐的龐月嬌怒道,“蕭喜喜!你一個姑娘家,天天屎尿屁的那麼粗魯,難怪葛青松抛棄你!”
蕭喜喜翻了個白眼,回怼:“那也比你一直沒人要好。”
龐月嬌的确還沒定親,因為她被劉海擋住的右額頭上長了個不小胎記,加上性格驕縱,眼光也高,婚事一直不太順利。
為此她爹龐四海前陣子還聯系附近其他山寨,給她舉辦了比武招親,可鬧到最後,龐月嬌還是沒定下親事。
這是龐月嬌的痛處,蕭喜喜故意拿這事怼她,可把她給氣壞了:“你才沒人要!我那是眼光高!不信咱倆比比,看誰能先嫁出去!”
蕭喜喜才懶得跟她比這麼無聊的事,但龐月嬌說:“你别是怕了,想直接認輸吧?也是,就你這樣一點沒有姑娘家樣子的男人婆,沒了你爹給你定的娃娃親,哪還有男人會要你!”
蕭喜喜:“……”
蕭喜喜可以沒有男人,但不能輸,尤其是輸給龐月嬌這尖酸刻薄的死丫頭。
她當即眼睛一斜冷笑道:“比就比,輸了的人叫對方三個月姑奶奶,還得給對方洗衣做飯,你敢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