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一眼着迷 > 第5章 故人不在

第5章 故人不在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紀淮周同周祖生對視一眼,又掃過那幾個男生,唇邊掠過一瞬意味深長的冷笑,然後視若無睹,把回執單丢到許織夏旁邊的座椅上。

男生們倒跟見着生吞活人的鬼怪一樣,叫嚣的聲瞬間沒了。那幾個搖頭晃腦的甚至還悄悄挪到周宗彥和賀司嶼身後躲着。

八成都在紀淮周那兒受過教訓,留了後遺症。

周祖生見紀淮周帶着個小女孩,問道:“出什麼情況?”

旁邊的見習警員知情,立馬回答:“小朋友走丢了,周sir放心,我們已經準備救助,正在查找失蹤人。”

醫警送來醫療箱,周祖生給了個眼神,醫警會意将醫療箱打開,放到紀淮周挨邊的椅面,先為他清創。

然而紀淮周避開了手,不配合。

臉上倒是輕的,但他那時為拎許織夏硬生生擡手抗了一棍,手背和指骨的紫紅上都滲出了斑斑血迹,看着可疼了。

許織夏在那個年紀還不懂愧疚和擔憂,但潛意識裡知道——

她不想他痛。

許織夏想了想,把醫警姐姐擱到醫療箱最上面的那一包東西托起來,遞過去,輕輕碰到紀淮周的手指。

紀淮周指頭蜷了下,垂下眼睫,就見小姑娘撲閃着眼,遞了包醫用繃帶給他。

她的眼睛似一泓清水,還不曾有人性的髒濁,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頓住,鬼使神差地翻開掌心。

繃帶接到手裡的短瞬,紀淮周醒過神,即刻又偏開了目光。

“老實待着吧。”他又厭懶得對什麼都不上心,頭也不回地走出警署。

紀淮周一走,躲着的幾個男生就冒出頭了,周宗彥嘲笑他們“生人唔生膽(人長了膽子沒長)”。

有試圖挽尊的:“他脾氣不好咯,社會上那幾個喪盡天良的古惑仔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我們怎麼有膽惹他。”

“是啊,上年我想同他交個朋友,飲了他的咖啡,好苦啊!飲完這大佬才同我講是鼠藥!我叼!我趕去醫院洗胃,隔日他又講,‘耍你的’,還沖我笑……”有繪聲繪色訴苦的,毛骨悚然地搓搓皮膚:“現在他一笑我就慌啊!”

也有委屈的:“而且他學過MMA(綜合格鬥)的嘛。”

“再講了,他老爹是——”

那人諱言,話說一半噤了聲,轉而蹲到許織夏面前:“妹妹,他好心狠的,離他遠點啊!”

“不是吧,小朋友也欺負?”

……

所有對他的畏懼和忌諱,紀淮周通通抛之腦後。

他肩背挺闊,腰肌繃緊,高而精瘦的身段最招人注意,但他連背影都顯得那麼有威脅性,冷漠的,疏遠的,明寫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

“等下!”周祖生追出來。

警署門口,紀淮周平靜:“我九點的航班。”

周祖生不兜圈:“要帶你母親去蘇杭?”

“難不成去英國?”

他講話一直這麼夾槍帶棍,哪天性子不刺了反倒還讓人不習慣。

周祖生不介意,看住他說:“阿玦,不如住我家,你同阿霁阿彥都是同班,生活學習可以互相照應。”

紀淮周低笑兩聲,頗有興味地自嘲:“收留我?好心沒好報啊,周警官。”

“你同我好歹沾親帶故。”周祖生道。

确實帶點親故,紀淮周的外曾祖母,和周祖生的爺爺是親兄妹,但周妹年輕時遠嫁到了江南地帶,即使後代依舊随母姓,遠親的情分早已淡。

“我是養不熟了,周警官這麼樂善好施——”

紀淮周頓了頓,拇指向耳後一指,散漫歪了下頭:“裡邊有個。”

“生哥!”警長跑近,打斷交談:“真是好巧,剛剛接到電話報案,有兒童失蹤,已經确認過,就是裡邊那個孩子。”

警長又遞給周祖生一份檔案複件:“但有個麻煩事。”

周祖生接過複件,聽警長上報情況,從而得知,許織夏是聖約羅兒童院的孤兒,她并非走失,而是領養人想要送她回兒童院,半路她自己偷偷跑了。

“兩公婆脾氣好臭,不願意來接,讓我們直接送她回兒童院……”

周祖生擡眼,沉着臉色:“不想過來,是想我做東,請他們來警署坐?”

警長讪讪,他也很為難。

周祖生翻閱着檔案信息:“她以前是在京市福利院?為什麼專門轉到港區?”

警長答道:“雙非港寶嘛,在港區出世,有港區的身份。”

檔案裡記錄着當年京市福利院同步的問訊信息,明确寫着許織夏本人的反饋——她有父母和一個兄長。

“她都記得自己有哥哥,”周祖生合上檔案遞還回去,看破不說破:“留在京市,說不定還能找到家人,在内地哪裡都比送到港區強。”

思維正常有辨認能力的孩子,沒道理兩年都找不着父母,甚至還被送到幾千公裡外的港區,天高皇帝遠。

明擺着是棄養。

尤其京市那些大宅院,千禧年代,老一輩的思想不少滞留在晚清,重男輕女,養兒不育女的情況在當時并不罕見。

可即便周祖生心知肚明,他也無能為力。

政策上輪不到他們港區警察管。

在周祖生提及許織夏有哥哥時,那個不為人知的瞬間,紀淮周眼底有一抹動容一閃即逝。

那根針好像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警長懂其中邏輯,唉歎:“這小孩在聖約羅這一年,已經被三個領養家庭送回了。兒童院講的,她有自閉傾向,情緒不穩,還是個啞巴。”

啞巴?

紀淮周一聲不合時宜的譏笑:“扯淡。”

他沒興緻再聽,踩着自己的說話聲離開,話音落地的瞬間隻留下個後腦勺。

不出幾步,他又頓足,捏了捏手裡醫用繃帶,扭回頭,漫不經心地瞟了眼過去,還是那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慢表情。

“她發燒了。”

“——還沒發現麼?”

明明他每個字的語氣都很尋常,但警長就是莫名感覺自己被他罵了,罵得還挺難聽。

不過聊這沒用的,确實不如先帶人看病。

許織夏一個人坐在那個角落裡,乖乖的沒亂跑。

可是過去好長時間都沒見少年回來。

她忍不住滑下椅子,鼻尖和兩隻小手都貼到玻璃門上,望出去,找他的身影。

隔着玻璃門,許織夏看着他從眼前走過。

他拆了那包醫用繃帶,一圈圈纏上有傷的手掌。

繃帶勒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掌骨的血眨眼染紅了繃帶的白。

他長得是真漂亮,哪哪都周正,就算是額頭的比例也要比别人優越。漂亮的額頭露着,兩邊垂着碎短的龍須劉海,性子本就不着調,狼尾的發型顯得他劣性更重了。

他上身隻有背心,這樣平平無奇的一件純黑背心也硬是被他結實流暢的身段穿出型來。

他拽着繃帶一端,擡起胳膊,腕部壓向唇,咬住另一端,牙齒一扯,緊緊拉了個結。

可能是沒看見她,也可能是他當做看不見,他眼裡隻有前方的路,人很快便隐匿進夜色裡。

玻璃冰着許織夏燙乎乎的臉,她趴在門上,望眼欲穿地想——

他還會回來嗎?

就像在冰室的時候。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