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秋手掌貼在司明明腦門子上用力推了一下,到底說了一句:“滾遠點。”
司明明也不生氣,點頭道:“好的。我參觀一下咱們家。”就這麼起身走了。
蘇景秋覺得司明明不夠禮貌,十分冒進,十分有進攻性。而司明明心裡則是另一個角度:這是我要實踐的婚姻,我必須認真實踐。她開始參觀蘇景秋的家。
事實上她對蘇景秋的家很是意外。在她的想象中,蘇景秋這樣粗犷的形象,家裡也不會整潔到哪去,或許有哪個房間胡亂堆着東西,床底可能還有用完的随意丢棄的避孕/套。可眼前的家不是。
這個家絕對能稱得上幹淨,甚至看着有些清冷。
她的愛人應該是喜歡大理石的,很多地方都用了大理石,摸起來冰涼涼的。屋裡除了家具,幾乎看不見多餘的東西,也沒有難聞的味道。他應該很幹淨,這倒是跟他嫌棄她的杯子相呼應,這個人,有潔癖。
陸曼曼曾說起過一個她交往過的男人。男人有潔癖,可以親吻陸曼曼任何地方,唯獨不愛接吻。陸曼曼說:别懷疑,我所說的任何地方,包括那裡。那麼為什麼不愛接吻呢?因為覺得口水是這個世界上最髒的東西。那時司明明高度認同,對,太髒了。
人的認知在緩慢進階,此刻的司明明想起陸曼曼的那個男朋友,看看眼前的房間,再回頭看看正皺着眉心情不悅但堅持戴手表的蘇景秋,就覺得很神奇。
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的,似曾相識。
司明明偶有這種感覺,有一次聶如霜生病做小手術,在病床上給她交代後事,那時她感覺這事是不是經曆過啊,怎麼這麼熟悉。現在也是如此,此情此景,她好像曾身處其中過。
她偏着頭想了會兒,又用平行時空來解釋,合理了,可以繼續挑選自己的房間了。
最後,她選了蘇景秋隔壁的房間。
“那麼多房間你不選…”蘇景秋說。
“我想離你近點。”司明明回答他。
蘇景秋快要心梗了,他有火發不出來,又感覺到莫名委屈。想到以後要跟這個他幾乎一無所知的女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又覺得不适。他隻能進行幾次深呼吸寬慰自己,屎是自己拉的,不能清理,隻能等它風化。
偏偏酒吧的服務生一個勁兒催他,說有幾個姑娘要開兩瓶十萬的酒,唯一的要求就是老闆陪喝一杯。蘇景秋的火氣終于找到了出口,回那邊消息:“愛喝不喝,不喝滾蛋!”
發完了想起如今生意難做,開這麼貴的酒的客人不多了,又馬上撤回說:“這就來。”在他灰溜溜離開前給司明明下命令:“家裡的東西該碰的碰,不該碰的别碰!”
因為着急走,也沒說清哪些是該碰的哪些是不該碰的。周末酒吧裡生意不錯,開酒的姑娘是常客,喜歡蘇景秋好一段時間了。姑娘是富二代,就好蘇景秋這口。曾放豪言:我倒要看看我的錢究竟能不能脫下他的衣服!
酒開了不少,衣服一件沒脫下。一是蘇景秋家裡多少有些家底,二是蘇景秋這人的确油鹽不進。不喜歡的姑娘任你什麼條件,他指定是不會多看一眼。
他到了,姑娘痛快付款,順便存了幾瓶酒說以後來喝。蘇景秋陪她們喝了一杯,姑娘蹭到他身邊,手放到他腿上。隔着褲子都能感受他的身體比外面的夏天繁盛的樹木還要蓬勃,有些人的力量感是天生的。
手再往上點,就被蘇景秋抓住了。
“幹嘛?!”姑娘笑着抽回手,蘇景秋怎麼看都不是正經人,但她努力這麼久,這個不正經的真是很難攻破。
“家裡老婆管得嚴。”蘇景秋皺了皺鼻子做一個聞的姿勢:“狗鼻子,聞到了别的味道就會把我趕出家門。”
“你不是單身嗎?”
“不不不。”蘇景秋搖頭,從兜裡掏出結婚證:“我結婚了!受法律保護的婚姻!”
姑娘不肯相信,拿過來看,可不是麼!冒着熱氣兒的結婚證,昨天領的!
蘇景秋拿過結婚證,在手上拍了拍,心道:這玩意兒還有這作用呢!
結婚也不盡然都是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