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看一眼前頭機艙,關上卧室門。
叫周文來,僅僅是因為國外危險系數高,夏薇需要一個舍得賣命的護盾。
不是說李保镖他們惜命,而是武力值不夠。
三年前的世界拳王争霸賽,葉風看了。
周文拳拳入肉的暴擊,和夏薇喜歡一擊斷骨的狠辣一樣緻命。
周文奪冠的那一天,葉風坐在瑞典的家中聽着電視裡裁判宣布。知道冠軍出自夏薇的母校,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那一刻,周文激動地用英語在擂台裡喊道:“學姐,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海城體大永遠的神!”
葉風不知道周文和夏薇之間有什麼樣的約定,隻知道這個男人很棘手。
不過,武力值高,并不就能讨女孩歡心。
葉風賭對了。
同樣奪得過多次格鬥冠軍的夏薇,并不對武夫有興趣。
她更喜歡他這樣下地都吃力的殘弱。
“薇薇,謝謝你。”葉風抱住夏薇的腰,仰頭看她。
她什麼時候都耀眼。霸氣揮拳也好,腼腆低頭看他也好,渾身都散發着讓人欲罷不能的光芒。
“阿風,等到了瑞典,我得和周文過招,找回生疏了些的擂台感覺,可能沒那麼多時間陪你了。你可以在旁等我嗎?不會整天練習的,我會盡快找回感覺,好好陪你。”
“不用陪我。”葉風用下巴蹭蹭夏薇的小腹,“我也得去見甲方,早點談成買賣。有錢了,我們以後就不用操心生活費了。”說着耳朵貼肚臍處仔細聽。
不知道裡邊有寶寶了沒有,如果有千裡耳就好了。
“好,我們一起努力,但你不要太累。”
“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練。”
兩人聊着未來掙夠生活費暢遊世界的憧憬,相擁而眠。
等周文來敲門告訴飛機已經落地,窗外沒有預想的朝陽。
夏薇望望仍舊一片漆黑的窗,有些懵。
坐上從瑞典家中來接機的保镖們開來的車,她呆呆望着一路昏暗着的狹窄街道的哥德式建築。
精緻的壁飾和浮雕在昏黃的路燈下,氤氲着深沉的中世紀氣息。
午夜時分,街道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影都沒有,不像國内夜晚也繁華着煙火氣。
穿過一片古老蜿蜒的街道,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類似國内的鄉間公路,兩旁茂密的樹木不斷指引着大家到了一幢青磚紅瓦的兩層别墅。
三輛車子陸續駛入大鐵門,停進左手邊寬大的車庫裡。一排路燈從大鐵門通向别墅門廳前的台階。
雪花紛紛揚揚的院子裡,大家走在路燈開出來的濕磚上。兩旁的積雪厚厚得沒過腳腕,一層層高起來,到了圍牆能及膝蓋。
夏薇頓住腳步,而後聽着腳上的皮靴踩過咯吱響的積雪。
皮靴很快陷入被保镖們鏟了又鏟堆了又堆的緊實雪堆裡。
她忽而直直倒入雪堆裡,印出一個人形。
衆人:……!!!
葉風寵溺一笑:和小時候一樣喜歡玩雪呢。
周文要上前拉,被練教練攔住輕聲說:“主子沒發話,不該動。”
冰涼涼的觸感像極了葉風的冷竹香,攜來那年他們初遇的皚皚冬季。似有似無的溫暖,像他們第一次除夕夜吃的炭火鍋的袅袅熱氣。
阿風,阿風,阿風哥哥……
忽然雪白裡一片鮮紅,夏薇猛地睜大眼,盯着眼前的寒涼,雙手用力一拍雪堆,站起身。
一刻不停留,她快步回葉風身邊,蹲到地上,雙手捧起葉風被寒風吹涼的手。
“阿風哥哥,你信我嗎?”
“嗯。”葉風反握住夏薇的手,拉她到懷裡,“外邊冷,我們回屋說。”
夏薇起身,二話不說就抱起葉風。
葉風來不及抓住輪椅扶手阻止,就被一個公主抱抱着沖進了門廳。
一衆列隊歡迎的保镖們目瞪口呆,都忘了李保镖交代要喊的“新年快樂!早生貴子!”祝福語。
葉風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了。
生氣又生不出來,出糗是出盡了。
夏薇還一臉幸福模樣,放珍寶似的把他放在靠近壁爐的沙發裡。
“少爺,您好輕呢。”她嘿嘿笑。
葉風輕輕扯住她甩到前頭來的麻花辮,拉低她腦袋,用力親一口她嘴巴:“夫人的嘴好甜。”
練教練一臉過來人的笑眯眯,轉身看門外飛雪。
周文拳頭捏得咯咯響,被他抓住肩膀掰過身子,一同欣賞瑞典的深夜雪景。
這時,一輛車子駛入剛關上又打開的大鐵門。
練教練拽着周文下台階,迎上前。
車子駛進車庫,下來兩接機的保镖和在意大利裁判完搏擊比賽的博教練。
“老博,不是說明天來嗎?”練教練道。
“選手們很給力,出招利落,幾乎每場比賽都比預計得早結束。”博教練攏了攏敞開的大衣,“這可太冷了。”邊說邊瞥了眼周文,“武德的徒弟?”
周文鞠躬道:“是,我是周文。”
“好小子。”博教練拍拍周文肩,“你也可以裁判考核。”
“我不當裁判,我得追随學姐。”
“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