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擡擡手。扇耳光的保镖停下,一腳踢開爛木幾。另一保镖扯着王總頭發,拎起人給跪下。
“風少爺,我一時糊塗,說錯話了,求您饒命……”王總邊說邊磕頭,糊了一腦門血。
“你說什麼了?”葉風拉開彈弓,對準王總腫成饅頭的嘴巴。
“我是賤人!”王總喊道,而後邊抽嘴巴邊喊,“我是賤人!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我看不止。”葉風下移彈弓,繃直皮套裡的金屬球,對準王總的褲.裆。
“我是,我是啊,我是最最最賤的人啊!”王總一手抽嘴巴,一手捂住褲.裆哭嚎,“主意不是我想的啊,是小劉慫恿我的啊……”
“哦?”葉風瞥向跪門角的劉經理,“劉經理,是嗎?”
劉經理把頭搖成撥浪鼓,跪着爬到葉風的腳邊:“蒼天可鑒,我對風少爺的衷心從沒改過!”
“哦?說來聽聽。”
“淩晨的時候,我還在睡覺,接到一個電話。是女人的聲音,說有驚天絕密會給我帶來潑天富貴,問我敢不敢接。說隻要把她給的照片編一個故事發到網上,事成後給我們魅播八位數的贊助費。”
“有錄音嗎?”
“沒,沒有,我當時還沒睡醒,又被富貴給潑傻了……但那個女人說隻寫……夏,夏薇,其他人不要寫上。
我發現照片裡的跑車和男人都打了馬賽克,但我認識那輛跑車,立馬明白是誰讓我們做的了,就,就壯着膽子寫了……
其,其實我不想寫的,擔心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不寫,王總要開除我,我一把年紀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沒有工作啊……”
劉經理說着聲淚俱下。
“放狗屁!”王總叫道,“是你蠱惑我!是你說有八位數的贊助費幹什麼都行了,可以另選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包裝成名媛送去給有錢的老頭子。我們從中抽取紅利,就夠養老了!
你還說等夏薇被趕出來,也可以進行包裝,說體格強健的女人是稀有品。如果賣到國外,供富商囚禁玩樂,我們時不時去解救,她早晚會視我們為恩人,到時候想怎麼玩弄都可以,啊……!”
小金屬球從皮套裡飛出,砰一下打上王總的嘴巴。一顆牙連着血絲,從王總的嘴裡飛出來。
劉經理吓得不停磕頭:“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不,不,是楚少爺!是楚少爺啊,我不做會死的啊!
葉風深呼吸着,抓起劉經理的頭發。指縫裡夾了三顆金屬球的拳頭,猛地揮上劉經理的眼睛。
慘叫疊起,葉風甩開眼睛腫成面包的劉經理,咧開嘴笑道:“白長的眼睛,真想挖掉啊。”
“少爺,請伸手。”李保镖道。
葉風伸出雙手,李保镖噴上酒精消毒液,而後遞上消毒濕巾。
葉風邊擦手,邊看向兩蹲桌邊瑟瑟發抖的年輕程序員。
“誰編的故事?”
兩人噗通跪地:“風少爺饒命!”
“怎麼老要饒命?我不喜歡饒命的。要饒命的都幹了天理不容的蠢事,怎麼能饒呢?”
“我,我……”一程序員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急得涕淚橫流。
“是我改的,”另一程序員哆嗦道,“劉經理寫的故事太多病句,我,我就幫忙改通順……病,病句實在太多了,不改,發,發不出手……”
“發不出手還發,沒想過有個無辜的女子會因為你們的惡意中傷而痛苦?”
“我,我……對,對不起……”
葉風聽得笑起來:“小李,他在說對不起。”
“少爺,請讓我來。”
“嗯,别忘了說對不起。”
“是,少爺。”
李保镖一手抽一個程序員的嘴巴子,時不時說一句淡淡的“對不起”。
葉風在旁靜靜看着桌上的文件,拿手機不停拍照。
好一會,屋裡隻剩痛苦的慘叫。直到李保镖揉揉抽酸了的胳膊。
葉風道:“可以了。打個電話,問問韓毅他是走路來的嗎?”
話落,響起敲門聲。
守門的兩保镖一驚。
葉風道:“沒關系,開門。”
門打開,穿着黑大衣的韓毅,帶着兩穿反光衣棉服的交警來了。
葉風眨巴下眼道:“我抽空趕來,你卻走路來?”
“……車抛錨了。”還好遇見交警同事,不然這旮旯地方,真得走路來。
韓毅看看一地哀嚎的慘不忍睹,“你打的?”
“怎麼可能,我也剛到不久。估計是老天看不過去,親自來了吧。恰巧我趕到,錄了音,現在發你。”葉風邊發微信邊說,“嫌疑人身份不一般,你應該不會對嫌疑人手下留情吧?”
韓毅打開錄音聽,聽到“楚少爺”,真想轉身就走。
他是抓兇犯的刑警,不是來處理少爺們家務事的調解員啊。
才審完淩晨抓到的毒販,他正小眯會補覺,葉風就來電話了。
豪橫的脾氣,真真是被寵壞了的小少爺:“不來?行啊。那把毒販放回去,你不會忘了是靠我的情報抓到的吧?”
“怎可能不去呢?法律就是為罪惡存在,一切罪惡都将一網打盡。”韓毅擲地有聲,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就是想睡個覺啊。
“那韓警官,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再見。”
葉風說着敲敲輪椅扶手。李保镖便推葉風出去。
這時,李保镖的電話響了,他接上,而後緊張地對葉風耳語。
葉風聽後,趕緊打開手機看監測APP。
小藍點正從葉氏集團大樓出來,飛快去往他不知道哪裡的地方。
葉風咬了咬牙:“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