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雪的天空，在陽光下藍得像海。

勞斯萊斯疾馳在暖陽街道，身後跟着一輛載了四保镖的商務車。

葉風望着純淨的藍天，道：“那邊跟了幾個人？”

“兩個。”李保镖看一眼開車的張保镖道。

“裡邊有保安嗎？”

“舊的商業樓，樓下有物業保安。他們在樓上租了一間小辦公室，包裝網紅。”

“有電梯嗎？”

“有的。”

“還有多久到？”

“五分鐘。”

“速戰速決。”

“是。”

得趕在夏薇醒來前處理好。雖然留了字條讓她乖乖等在辦公室，但就怕她管不住自己多動的腳。

十來層高的外牆，斑駁着牆磚掉落的灰水泥。

物業老保安見是勞斯萊斯，沒過問就放行。

兩保镖開路，兩保镖斷後，李保镖和張保镖一左一右推着葉風進老舊髒污的電梯。

動物小便混着潮濕黴味，蹿入鼻間，李保镖掏出薄荷濕巾遞給葉風捂鼻。

葉風擺擺手道：“人味可比這些味臭得多。人都到齊了嗎？”

“一早到了。現在吃着漢堡，在浏覽新聞評論區。”

“一共幾個人？”

“一個出資，一個總管，兩個技術員，三個保镖。”

“連根拔起。”

“是。”

電梯停在頂樓，一碗吃了一半的粉條外賣盒攤在地上，紅色的湯汁結了層薄薄的油膏。應該剛丢不久，一股酸辣粉的味道嗆鼻。

開路的兩保镖，用腳踢開擋路的酸辣粉和一次性筷子，而後一路踢開報紙、紙杯、塑料袋、發黑的吐司、長黴的面包、糖紙、方便面袋……和Durex空盒。

拐過一個彎，兩對着打開一條縫的窗戶抽煙的保镖，望過來。

見是葉風，兩人丢掉煙，一齊鞠躬：“少爺。”

葉風指指丢在廢報紙上的煙頭：“踩滅了。”

“是。”兩人一齊伸腳踩，而後前頭開路。

走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鐵皮門前，裡邊的歡聲笑語跟團圓飯一樣濃烈。

一保镖敲門，笑聲戛然而止：“誰？”

“物業電工，來檢查電路。馬上年關了。”

“來了。什麼破樓，隔三差五跳閘。這次再不修好，别想讓我們再交物業費。”

門打開，露出魅播劉經理猴精似的瘦臉。

“早，劉經理。”葉風笑道。

“風，風……”劉經理張大嘴巴，好似突發心梗，說不出話。

“物業在做什麼？瘋子都敢放進來？”裡邊抽着嗆鼻雪茄的王總道，“去，去，去趕瘋子。”

兩黑衣大漢走到門口，看到八個同行，愣怔得僵立着。

“愣着幹什麼，快點啊？”王總催促，“等會還得去見見楚少爺，要點小意思呢。”

“王總，風，風……”劉經理支吾着。

“瘋啥啊？趕不走嗎？”王總吐出口白煙，“那打出去。媽的，真掃興。”他把雪茄遞給沙發旁的保镖。

保镖剪了煙頭，放進小鐵盒，塞入大衣袋裡。

“你也去趕。”王總邊說邊抓起茶幾上的番茄味薯片，塞一把到嘴裡。“媽的，我看這次她還能不被趕出葉家。趕出來，就給老子抓過來，綁起來，好好伺候老子一番。”

說着吧唧幾下嘴，“不知道被那個瘸子開.苞了沒有？胸挺臀翹的，滋味肯定不錯。小劉，等老子嘗過了，就給你。”

王總舔舔嘴角沾上的番茄粉，躺沙發上遙想銷魂滋味。

“不，不用……”

葉風面無表情聽着，劉經理哆嗦的雙腿跪到了地上。

葉風拉開套上金屬球的彈弓，發僵的三保镖就雙手抱頭跪牆角。

“客氣什麼？”王總咽咽想得血脈噴張的口水，“你們跟着我，都可以享福。一人一次，大家輪流。那賤貨拳腳好着，經得起夜夜春宵。哈哈哈……”

彈弓對準沙發後邊挂牆上的牌匾，啪一聲，“魅播”的玻璃雕刻體碎裂。

啪！啪！啪！

碎裂的玻璃成渣掉落，驚坐起來的王總抱頭嚎叫：“天殺的瘋子！”一轉頭，看見李保镖推着葉風進來，腿一軟，從沙發上滾落。

肥胖的身體，卡在爛了個腳的木幾和沙發間，臉朝下扭動掙紮出來。

“掌嘴。”葉風道。

兩保镖就帶上黑皮手套。一個抓起王總的頭發，擡起他頭。另一個啪啪啪抽耳光。

張保镖登錄辦公桌上的台式電腦，複制所有内容。

兩名保镖，控制着兩名實時監測網絡動态和陳星瑤直播間的程序員和筆記本電腦。

另兩名，守着面朝牆跪着的劉經理他們和關上的門。

“風少爺，饒命……饒，饒命……”

鼻青臉腫的王總，口齒不清地流紅血絲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