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默默盤算,而後各個皺起眉頭。
不對啊,應該兩天身孕才對。
文晨盯着夏薇被鵝絨服包裹仍平坦的肚子,一臉驚喜:“那不是很快就一個月了?”
孫強一本正經道:“我估計很可能真有六天的身孕。”
葉長青聽得好笑,讓全教練開車。隻要開了頭,風兒就知道不對勁了。
邁巴赫緩緩駛出停車場,葉風咬牙喊孫強的聲音飄蕩進慢慢升上的車窗裡,老家夥們哈哈笑。
笑聲從慢一拍關上的車窗縫隙飄出去,葉風聽得面紅耳赤:“爸!”
邁巴赫就加速蹿下山去了。
“孫強,你死定了!”葉風咬牙切齒。
“少爺請息怒,一切都是董事長的意思,我本來早說了啊。”
“你編造的時候,爸還沒來醫院!”
“那是……”孫強極力找借口,卻也找不出來啥好的。
要說起來,這都怪武德啊。要不是他神秘兮兮一臉事實的樣子,他也不會将計就計啊。
“不是,等一下,” 夏鳴感覺十分不對勁,左手捏捏右手拳頭,一臉氣勢洶洶,“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孫醫生,你枉為人師啊你。”
孫強趕緊拎着藥箱跑。
“周文,堵住他!”
周文就一個箭步跑到SUV,擋住駕駛門。
“周公子,可别幫錯了人!身體再好,都是要生病受傷的。病了傷了,你可得找我看!”
“誰還敢找你這個庸醫?”夏鳴在後頭喊道。
“……你讓不讓?”孫強直視周文,目光淩厲,“我的醫術國内外的學術都認可。”
周文紋絲不動。
“你真不讓?”
周文雙手環胸,擋住車門。
孫強隻好轉身對大步走來的夏鳴講理:“我可救過你,不能忘恩負義。”
夏鳴二話不說,啪一拳打上孫強的臉。
“你……”孫強捂住火辣辣的左臉,“忘恩負義的家夥……”
“哼,”夏鳴搓搓拳頭,“已經手下留情了。”
夏薇和文晨愣愣看着三幼稚的男人,夏薇道:“阿風,他們在做什麼?”
葉風哼了哼鼻子:“打騙子。”
“孫強騙了大家嗎?”
“哼,何止,他膽大包天,天地都給他騙了。”
想想這兩天一想到那還沒能看一眼世界的孩子,他就心痛難忍。再想到早晚夏薇會知道這悲痛的事故,他更是夜不能寐。
“薇薇,我們回家,好不好?”現在真相大白了,他隻想好好摟着她享受一下娴靜時刻。
夏薇望望山腰的墓碑:“我還沒給媽敬茶……”
葉風便喊李保镖:“小李。”
“到。”李保镖大步出列,就要下跪求原諒。
葉風指指後備箱:“拿茶,我們上山。”
袅袅茶香,随飛雪飄蕩。
夏薇雙手捧着浮着幾片嫩綠龍井的玉瓷杯,跪在文菁菁的墓前:“媽,我是夏薇,前兩天剛和葉風結婚,今天來看您。請您喝茶。”
将茶倒入焚香爐中,李保镖接過瓷杯,她雙手合十叩拜。
媽,我今生隻愛葉風,不論他的腿能不能站起來,我都不離不棄,請您保佑我快快有孕。阿風他喜歡孩子。
飛雪落在麻花辮上,葉風輕輕摘掉,扶起夏薇道:“媽已經知道了,雪又大了,我們得回去了。”
夏薇點點頭,對墓碑上的端莊微笑的文菁菁鞠躬:“媽再見,我下次還會來的。”
“再見,媽。”葉風也鞠躬。
文晨和衆保镖也一齊鞠躬。
站後頭的夏鳴和周文也彎下腰。
夏鳴:文阿姨,其實我姐不适合葉家。她莽撞一根筋,容易壞事,會給葉家丢臉的。您能托夢給我姐,讓她回家麼?
周文:文阿姨,學姐本該是我的。雖然她現在和葉風領證了,但她不适合豪門的窩裡鬥。看在她單純一心一意照顧葉風這麼久,請您托夢給葉風讓他放我學姐自由吧。
一拜二拜三拜,大家陸續下山。
文晨經過夏鳴,淡淡盯他勾了勾唇。
烈焰紅唇十分吸引目光,軟香回旋腦中,夏鳴就紅了耳朵。
他轉身拉住剛要走前頭的周文,跑前頭噔噔噔飛快下台階。
葉風看看那險踩空的慌張背影,瞥一眼文晨:靠你了,趕緊把他趕回家。
文晨微笑:小事一樁。
周文瞧見兩姐弟的啞謎,看看一心扶着輪椅确保葉風安全的夏薇,暗歎一聲。
她隻适合鄉間田園的淳樸生活。
“學姐,我來吧,你手還有傷呢。”
“沒關系,已經好差不多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才兩天,哪裡差不多了?”周文說着看向葉風,“風少爺,可以讓我代替學姐幫你嗎?”
葉風點頭,指指左邊台階:“你到這邊扶。”而後拉住夏薇手,“一個人扶就可以了。我想拉着你的手,可以嗎?”
周文就心下上火,卻也隻能看着葉風拉着夏薇的手一步一步下台階。那緊緊相握的手,好似會握到天荒地老。
葉風餘光瞥了眼隐隐不甘的周文,擡起夏薇的手親了親。輪椅就偏了方向,咚一下撞上台階。
夏薇驚一跳,趕緊扶住:“阿風,你有沒有事?”
葉風搖搖頭:“輕輕一下,沒關系的。”
夏薇看向周文,周文立馬一臉抱歉:“對不起,我……”他抿住嘴,嘴角的酒窩若隐若現。
“還是我來吧。你剛推不熟,多推推就好了。”
“是……可以再讓我試一次嗎?”
夏薇想拒絕,但周文自責得眼裡都沒了光,她點點頭:“穩住後,力度就不要随意改變。輪子兩邊受力不均,平路還好,但下坡會很容易打翻。”
“是。”周文壓下陣陣腹躁,低頭掩下不甘,用心扶着。
平穩到停車場,孫強的SUV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