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涼想到這裡,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倒是未曾想到這小小的後宮裡,處處都是
忽然,系統的聲音響起:“新人物檔案解鎖,姓名:姜沉雁;職位:南疆聖女;居住地:盛國。”
“什麼?”謝微涼忽然擡起頭。
養心殿
“主子,南疆聖女找到了。”
謝訦聽着暗衛回禀,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筆:“在哪兒?”
聞言,暗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随後開口道:“回主子,在丞相府,那人現在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暗衛說完這話,便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謝訦,卻并未從他眼中看到任何憤怒。
而謝訦不知想到什麼,眉眼低沉。
壽康宮
這是謝訦登基之後第三次來這裡。第一次是他登基那天來這裡給那人請安,第二次便是太後因為丞相的事情将他叫到壽康宮訓斥了一頓。
而今天,是第三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謝訦看着眼前巍峨壯麗的宮殿,恍惚回到了小時候他被太後養育的那段時日。
壽康宮的宮女見到他來紛紛慌忙行禮:“參見陛下。”
“起來吧。”謝訦沉浸在自己情緒,聞言隻是輕輕應了一句,随後在宮女們一臉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了壽康宮。
殿裡,太後跪在墊子上,手上攥着佛珠,閉着眼,一副虔誠的模樣。
她的面前,是一臉慈祥的佛像。
而謝訦看着這佛像,卻無端有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半柱香後,太後虔誠地拜完,這才緩緩開口道:“皇帝,你來了?”
聞言,謝訦緩緩跪下,沉聲道:“兒臣……拜見母後。”
他話音剛落,太後不知何時睜開了有些混濁的眼睛,将他自上而下掃了一眼,這才開口道:“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想必靈妃九泉之下也應當安心了吧。”
這還是謝訦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自己幕後的名字,下意識愣了一下,随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意,心中甚至還隐隐有些怒意。
“母後這話言重了,死者已逝,生者自當要好好活着,一味緬懷過去,停滞不前,已然于事無補。”
聞言,太後笑了笑:“你看得倒是開,就是沒有做到。”
“不然,你也不會蟄伏了十幾年,就為了騙過哀家,給她報仇。”說這話的時候,太後一雙眼睛突然變得鋒利,裡面似有萬般情緒。
半晌,她看了一眼謝訦,歎了口氣:“當年一事,你果真記恨至今。”
聞言,謝訦似是想到什麼,聲音也有些顫抖:“我也沒想到,當年蜀中一戰,您居然會讓親自給我下毒。”
是了,當年那毒壓根不是所謂的大巫師潛入敵營下的,而是在出征前,他的母後來看他,親手将那毒下到了給他端來的糕點裡。
想到這裡,謝訦感覺眼前的太後仿佛跨越了時光,與多年前那個親手将有毒的糕點端給他的人影重合。
謝訦費了老大勁才将二人的臉重合到一起,聲音微微顫抖:“當年我母妃,也是中的這樣的毒吧。”
聞言,太後輕笑:“看來,你倒是什麼也查清了。”
謝訦想起來那人輾轉将密信交給他,并告訴他要小心太後,随後他便做好心理準備拆開了那封密信,将上面的信息逐一記在心裡。
随後,他的眼角有淚珠劃過,但也隻是一瞬。
“所以當年,你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南疆聖女的下落,所以才會用蜀中的蠱毒。”
說這話的時候,謝訦一直盯着太後的反應,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愧疚之情,可惜卻一無所獲。
“不錯,哀家确實早就找到了出逃的南疆聖女,并将其收在身邊。”太後緩緩道,“皇帝,她會是你的助力。”
“什麼?”謝訦微愣,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沉聲道,“丞相私藏南疆聖女,其心有異,現已押入大牢聽候問審。”
這下換太後愣在那裡了,她臉上的驚訝之色難以掩蓋,語氣微微有些顫抖:“你……”
見狀,謝訦緩緩開口道:“丞相府的二小姐,已貶為庶民,怕是不能如母後的願了。”
不給太後開口的時間,謝訦又說:“母後自父皇駕崩之後便開始禮佛,想必對父皇情深義重。正巧護國寺的靈隐大師近日雲遊回京,朕會下旨将母後送往護國寺,想必在靈隐大師的指導下,母後定能在佛法上有所成就,為大盛,也為毒父皇祈福。”
說罷,他不再理會太後難看的臉色,徑直離開了壽康宮。
壽康宮外陽光正好,謝微忽然想起母妃還在世的時候,他對母妃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唯一記得的便是母後經常會給他做各式各樣的繡球,那便是他童年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随後,靈隐的話回蕩在耳邊:“靈妃娘娘當年,便是中了這毒,不到一月便走了。”
“母妃……”謝訦輕聲開口,“兒臣也算……沒有辜負您的期望了吧。”
記得母妃和他說過,要知道自己的責任,還有,要快樂。
謝訦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半月後,養心殿
謝微涼手裡拿着厚厚一沓資料,剛進入踏進養心殿的大門便有宮女前來迎接,心中泛起一抹奇怪。
“皇後娘娘萬安,陛下已經在殿内等候了。”
雖然宮女臉上一如往常地挂着笑容,可謝微涼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