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穿越時,身邊的同事便屢次誇謝微涼有一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眸。而謝訦自诩見過不少人,但眼前這人似能洞察他的内心。
僅僅一瞬,謝訦便率先移開了眼神,雙手拍了拍賬本上的灰塵,又翻了一頁。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上頭的太後卻忽然開口道:“素聞皇後性格沉穩,卻不曾想倒是能和皇兒玩耍到一起,是什麼事惹得你二人如此失态啊?”
聞言,謝微涼再顧不得其他,慌忙從他手裡拿過賬本,走上前去,将其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餘光見謝訦回到座位上,臉色陰沉。
“不錯。”太後的聲音打斷了謝微涼的思緒,她回過神來,見太後指着其中一頁,眉眼含笑,“短短幾日就快速上手了宮中事務,還能将後宮的爛賬理得清晰明了,你辛苦了。”
“母後過獎。”謝微涼俯身行禮,語氣不卑不亢,“兒臣剛上手,還有不足之處,倒是免不了叨擾母後。”
“你客氣了。”太後拍了拍她的手,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放到她手裡,“哀家和你也是投緣,日後多來壽康宮坐坐。”
“是。”
謝微涼話音剛落便有宮女走了進來,一臉恭敬:“啟禀太後娘娘,宸貴妃娘娘在太醫院同張院判商讨陛下的身體,不能親自來接陛下,宸華宮的宮女已經在殿外候着了。”
不知是聽到什麼,謝訦頓時有些躁動。太後見狀看了他一眼,說道:“讓她進來吧,記得仔細陛下的身體。”
謝訦的身體?
謝微涼似乎捕捉到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但她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好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也一起退下吧。”吩咐完宮女後,太後看向謝微涼。
聞言,謝微涼站了起來,俯身:“兒臣告退。”
崇德殿
“系統,我總感覺今日怪怪的。”謝微涼滿臉憂愁。
“宿主指的是今日壽康宮所聞之事?”系統開口道,“提示,宿主目前職級不夠,無法查閱太後的相關資料。”
謝微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可是,我還是在意謝訦。”謝微涼皺眉,“我總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謝訦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難以言表,但不知是否是錯覺,謝微涼總覺得他在有意無意試探自己。
這種行為讓她很不舒服。
“而且,今日宸貴妃以和張院判商讨皇上身體為由,隻派了手下一個宮女來接他,不太對。”
從這幾日她同宸貴妃的接觸來看,她應當是很關心謝訦的,幾乎是形影不離得跟着他。
今天又怎麼是例外呢?
忽然,謝微涼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對啊!她怎麼忘了這個辦法呢?
“竹沫。”她朗聲道,“去太醫院,就說本宮身子不太爽利,想請章張院判過來看看。”
門外傳來竹沫的聲音:“是。”
一炷香後,張院判提着箱子匆匆趕來。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可有什麼症狀?”
話音剛落,謝微涼以眼神示意竹沫,她便立刻示意其他人出去,自己還不忘帶上門。
“張院判,皇上情況到底如何?”見所有人都離開後,謝微涼這才沉聲道。
“這……”張院判的臉色頓時一變,“陛下他……”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謝微涼打斷了他的話,神情嚴肅,“如有半句虛言,本宮可以現在就處置了你。”
“是。”張院判一臉惶恐。
“說吧。陛下的一言一行,分明不似成年人該有的樣子。”先前謝微涼并未注意,
“娘娘饒命!宸貴妃要求微臣要絕對保密。”張院判立馬跪下。
“本宮也不能知道?”
“是,任何人。”張院判都說了聲音已經開始發抖了。
“那太後娘娘知道嗎?”
“這……微臣不知。”
“這樣啊。”聞言,謝微涼臉上突然一改嚴肅,神色和緩下來。
不知為何,見到她面帶笑容,張院判反而感覺背後被冷汗浸濕。
“既然要保密,那便把舌頭割了吧。哦,不對,你還有手……”謝微涼從上至下掃了他一眼,語氣玩味,“算了,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娘娘饒命!”張院判看了她一眼,語氣惶恐,“皇上,是中毒了。”
“什麼?”謝微涼語氣難掩驚訝,“可知是何人所為?可有法子解?”
“這……”張院判正欲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
“宸貴妃到——”
謝微涼清楚看見,張院判的臉色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