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妥協?她有這個本事嗎?”吳鏡嗤之以鼻道,“再說我們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幾個道人全在上面舉行儀式,等他們辦完儀式回來找她,你們的朋友早死透了。”
“大人呀,你這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是嗎?”蛇夫人眼裡隻有吳鏡,全心全意隻相信他。
吳鏡淡淡地笑一笑,“現在他們聚在一起搞儀式,想要沖進去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隻能在後院放把火,亂了他們的陣腳,儀式才能被迫停止。”
“好辦法!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蛇夫人拼命鼓掌。
賀郎也點頭:“看來隻能如此了。”
吳鏡又道:“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把地道搜個遍,我記得他們關了些奢比和女醜在牢裡,咱們統統給他放出來,再找到扳指,有了扳指我能收他們的魂,咱們就有救了。”
“擒賊先擒王,可是,就算有了扳指能收魂,大人你知道那個主謀的名字嗎?”康安安忽然幽幽地問一句。
所有人都沉默,大家突然發現,不光是主謀的名字不知道,連那三個道人他們也隻知道個法号而已,并不是真名。可是如果不能盡快拿下這四個人,其他的村民和精怪即便收得再多再全,又有什麼用呢?
“還是要先找到扳指,這件事最重要!”吳鏡斷然道,瞟了康安安一眼,“她現在等于是半個殘廢,派不了什麼用處,幸虧我還留了個後手。”
“什麼後手?”蛇夫人不明白。
賀郎擡起頭,目光炯炯地看住他:“你還有幫手?胡小俏也在附近?”
吳鏡用力看了他一眼,道:“自從從王府裡出來之後,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身體,之後更是被這些人騙來找女醜,實在沒功夫替她張羅,所以,她的精魄始一直在那枚扳指裡,正好現在放出來,多一個幫手便多一份勝算。”
一提胡小俏,大家未免有點尴尬,畢竟之前偷換魂的鬧劇還記憶猶新,隻有蛇夫人不知情,嘟着嘴說:“原來是她呀,大人你也别太信任她了,我看那女人外表聽話,心裡其實雞賊得很。”
地道裡有許多岔路,岔路盡頭隐藏着許多暗室,吳鏡讓蛇夫人把那個護衛拎起來,幾巴掌掴醒了,逼他在前面帶路。
那人抖抖索索地走了一段路,愁眉苦臉道:“小人也隻是個跑腿聽差的,并不知道太多事情。”
“對于他們要做的儀式你總是知道吧。”賀郎沒好氣道。
那人說:“知……知道,不過要到子時才開始呢,現在好像時間還沒到。”
幾個人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松了口氣,康安安道:“那些人關在什麼地方,給我們帶個路,否則我讓這位蛇姑娘一口一口吃掉你。”
護衛瞟了眼蛇夫人,後者立刻朝他吞了吞紅信子,人大多不怕人,到底還是怕妖的,他戰戰兢兢地道:“你們的朋友本來确實是關在隔壁房間,隻是剛才幾個道長說要準備儀式,所以把他也押上去了。”
“除了剛才的那個,還有其他人呢?”康安安隻要一提到小王爺,心裡便沒來由地一緊,神志便有些發昏,她知道這是‘魇’在試服控制她的意志,忙穩定心緒與之對抗,順手一把拉住護衛的手,仔細地看他手紋。
護衛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想這女人大概是個半瘋子,苦着臉道:“這位把我踢進門的公子是之前就上山的,後來又從山下統共抓上來四個人,除了剛才送上去的那個,你們現在不都在這裡了?”
小王爺、烏鴉和幾個侍衛竟然沒有被抓上山?康安安聞言又驚又喜,與賀郎交換了個複雜的眼神,
“上面的儀式是怎麼回事?你總該知道吧?”康安安步步緊逼。
護衛被逼得走投無路,隻好垂頭喪氣地道:“我也是剛來不久,之前沒參加過儀式,反正好像是要殺人的……”
說話間他們在狹窄的地道裡走過,旁邊突然延展出一條岔路,道路寬敞,道旁嵌了細磚,底下還鋪了整齊的青石地磚,護衛突然把頭一低,快速從岔路口經過,賀郎卻覺得他神情古怪,忙一把攔住:“這條道通往哪裡?”
“這……這……”護衛勉強道,“好像是主人的住所。”
“正好,我們要去找點東西。”吳鏡拔腿就往地道裡走。
“不行呀,小人并沒這個資格可以進去主人的房間服侍,從來沒有去過那裡。”護衛急道。
“現在去也可以!”蛇夫人伸出舌頭在他面頰上一劃而過,留下道淺淺的血痕。
那人一聲慘叫,抱着頭說:“各位不知道,那裡從來沒有人敢随便進去的,除非主人命令,由三位道長領着才行,裡面據說有妖怪……”
不等他說完,吳鏡提起一條長腿,用力把他踹進地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