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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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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旁觀者,沈繡娘明顯比王卿含蓄得多,不會那麼直白,卻也更深刻些,她垂下眼簾,輕輕道,“哪是為了一支簪子的緣故,凡事都講究個前因後果,裡外勾結,這才叫天時地利人和,若不是你平日裡自視太高,動不動把公子的獎賞挂在嘴旁,也不會招人嫉妒怨恨。程九向來與秀月交好,你既是她的眼中釘,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機會,打你的時候,手上力氣隻須加上幾分,生死也就在一線之間了。”

哦,一切還是原身蠢笨且太招搖的結果,康安安恍然,這幾天她也分明看出點苗頭,在這個府裡,個個都是烏雞眼似地想往上爬的人,大家你盯着我,我趕着你,捧上壓下,唯恐夥伴多得一分寵幸哪天就壓到自己頭上去了,想必這個肉身就是犯了忌諱,上了别人的當,白白丢了小命,才讓自己撿了個便宜。

沈繡娘還在那裡雲裡霧裡地提醒她,“公子雖待你尚好,但總不能忘記自己的本份,想咱們不過是别人手裡的小玩意兒,高興了哄一下子,不高興了就丢在泥地裡,你瞧瞧我就在眼前,我先前比你還體面得寵些呢,才轉眼,可不也白骨一堆了。”

“既然他待我尚好,那為什麼你又不讓我相信他?”康安安雖笨,至少,比她之前的肉身聰明多了,沈繡娘方才肯定是不會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和她聊許多話的,所以才會吐出那最後一句勸戒的話,而這種臨終之言,通常是完全沒有任何粉飾與心機。

“他......我的意思是,主子們的話,你不必太當真。”沈繡娘含混道,忽然側耳細聽,“有人來了。”

康安安其實早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中帶着嘩啦啦鎖鍊響,等到了門口又停住不進來,遠處雞鳴聲響起,想必是來接她下去的度朔使。

果然,她們才略噤聲,門口已輕輕叩響,“敢問上差,話問完了沒有?小的們還要提人回去覆命。”

康安安精神一振,其實度朔使也會境内使與外派使兩類,境内使行走于人間與歸墟邊緣,論地位比她這種純粹外派的階層更高些,但因外派使行走更自由,外塊更多的緣故,反過來倒比境内使更實惠更通達,況且境内使業績中有一項非常重要的業務外指标完全根據外派使任務完成情況而決定,當然要反過來讨好他們了。她返對沈繡娘點點頭,“既然有人來接,你好好地跟着去吧。”

沈繡娘突然見她派頭這麼大,十足被唬到,還以為她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欽差老爺”,立時跪了下來,“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方才有言語不當之處,如果冒犯到官人,千萬見諒。”

權勢!這就是權勢的力量!怪不得整個府裡都像掐了頭的蒼蠅似的圍着公子夫人老爺轉,康安安嘗到甜頭,但也沒有昏頭,她追問,“王卿是誰?他怎麼死的?”

“那也是個可憐的,最沒用的讀書人,這個府裡的人都對不住他......”

轉眼間,沈繡娘已被帶走,隻來得及留下最後一句話。

康安安一不留神,才出門,便遇到了人。

天才蒙蒙亮,院裡打掃的王婆子已經出工了,打着吹欠提着把掃帚剛準備幹活,眼瞧見她從沈繡娘的房間裡走出來,立刻直了眼,“你來這裡做什麼?”突然想起來,“才幾天功夫,你身上的傷都好了?”

康安安吃了一驚,頓時馬上瘸了起來,像是連路都走不動了,又把骨折了的手橫架在眼前,吃吃道,“我,我來看看沈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她好像不行了……”

王婆子也是負責這院的事,聞言放下手上的活,推門進房去檢查,不一會兒跑出來,往地上用力啐一口,“好晦氣,居然死在我當差的時候。”

她不敢怠慢消息,直接去夫人房裡禀話了。

康安安能走路的事也立刻傳了出去,吃早飯時錦紗便開始發飙,康安安下不了床,平時的一日三餐都是她端進來的,服侍主子們也就算了,給這麼個賤人出力,實在窩火。

“我就是心急了點,想早些起來試着走走而已。”康安安解釋說。

“既然可以走路了?還敢躺在床上使喚老娘?!快去幹活!”

幹活?康安安倒是不怕的,可是一想到公子書房還留着她的位置呢,頓時便有些頭痛起來,也不知道公子對康安安到底了解多少,兩個人又親密到了什麼程度,會不會瞧出眼前的人已經掉包了?

國公王曾端厚持重,在朝為官時,也是進退有禮,因他世代書香門第,士大夫情懷早融入血脈之中,富貴,在國公府裡,不是珠光寶器,而是文章俊麗,不是錦衣玉食,而是樓台燈火。是梨花院落溶溶月,也是柳絮池塘淡淡風。

公子稽昭的書房格外講究雅緻,進門即是落地玲珑多寶閣,供了整牆的古籍古玩,屏風幾案上放着畫軸幾卷,獸形熏爐中香煙袅袅,對着黑漆钿螺雕刻的書案并椅子,旁邊挂着一副素羅幔帳,挨牆處五六隻螺钿描金箱碼得高高的,想必是新買的書畫。

康安安低頭而入時,公子正與人在房中說話,那人見她進來,不知為何猛擡起頭,雙眼像過了電似的,頓時将她上下看了一巡。

公子不由笑起來,“子璎,你瞎瞧什麼?”

謝子璎原來也是世家子弟出身,隻是到了他這一代,家境逐漸沒落下來,子弟們不能再等在家裡坐吃山空,紛紛出來依附豪門,好在他生得相貌明俊人又機靈透頂,面如傅粉齒白唇紅,會說會寫能言善辯,乃公子新收的門客中最中意的一個。

說他見色起心,公子是不肯相信的,況且這丫頭剛剛才從病床上爬起來,面色灰敗行動僵硬,往日曼妙姿色大打折扣,倒是謝子璎年少風流,外頭見識過的美人如過江之鲫,一個康安安怎麼會令他如此失态?公子慢慢阖上書,轉頭看着他,“難道你認識她?”

“小人不敢!”謝子璎忙作揖,笑着回話,“公子府上的小娘子,小人怎敢輕薄窺視,隻是這位小娘子容貌長相,竟然與小人的遠房親戚極其相似,那人已在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小人乍眼見到,以為是故人重現,自己倒先吓了一跳。”

“哦,怪不得你神情如此奇怪,天下竟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公子釋然,見康安安站在原地兩眼發直,着實有點呆頭呆腦,以為她才死裡逃生,一切糾葛又是因自己的賞賜而起,想必她免不了會在心裡耿耿于懷,于是招招手,“你過來。”

康安安隻好走過去。

書桌上海棠紫檀托盤裡放着碗嫩黃的花樣栗子糕,公子點了點下巴,“拿一塊,這是我賞你的。”

她毫不猶豫地拿了,直接塞進嘴裡,一頓大嚼完了後才擡頭看到對面秀月奇怪的目光——居然沒有謝恩。

公子認定她還是在負氣,又說,“我瞧你身上的傷沒大好,走路都很不利索,這幾個月就不用幹粗活了,隻管在書房裡做些端茶遞水傳話的小事,誰敢挑你的錯就來告訴我。”

“是!”不用幹活總是好的,康安安答應得很快。

“你倒不客氣。”公子終于還是被她逗笑了,整個國公府,所有人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溫順謙恭禮讓有序,背底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且個個當面都找不出錯來,隻有這個康安安,心直口快頭腦簡單,慣于授人以柄,非常之有趣。

笑聲中,書房裡另一個婢女秀月慢慢低下頭,不讓人看到她咬牙切齒的表情。

談妥事情後,公子還不忘記做個順水人情,指着康安安對謝子璎道,“既然我這個丫頭和你有緣,就讓她送你出去,也好緩解一下你對那個親戚的思念之情。”

謝子璎連連拱手,一路“不敢不敢”地跟着康安安出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書房,來到花園一角,乘着四下沒人,謝子璎突然欺身上來,一把抓過康安安的右手,以食指、拇指捏住她的中指,從根部慢慢往上捋。

康安安:“……”

這算是調戲民女咯?這麼急色兒就摸個手指頭?不準備摸摸其他的地方?這女人渾身上下長得最好的地方可是胸呢!

他們一個不聲,一個也不響,就這麼面對面默默地摸了一會兒,情形詭異之極,還是康安安清了清喉嚨,覺得自己确實應該說些什麼,否則顯得也忒不正常。

“謝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她輕聲道,“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兒。”

謝子璎不理她,又摸了幾下,忽地把手丢回來,瞪起眼睛,喝:“我瞧你根本不是個人,說,到底是何方妖孽!”他邊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符,護在身前。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念完經打和尚,吃飽了就罵廚子……書香門弟都是這個德性?

康安安無言以對,徑自上前,直接從他手裡搶過紙符,就在他面前,撕了個粉碎。

“呃……”謝子璎看了看地上的碎紙,又看了看她,立時三刻和顔悅色起來,拱了拱手,“仙姑是從哪裡來的?是路過還是專門找人?有什麼事需要在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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